张妈像是被我的这句话戳中了死穴,颤抖地说道:“没有!少爷是方雅的亲生儿子,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一愣,我很肯定张妈在说到‘方雅’时,眼里掠过一抹怨毒的恨意!张妈拧着我的胳膊,恶狠狠地说:“秦歌,你少自作聪明!要是敢在少爷面前乱说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还有,别再缠着我家少爷了,楚玥愿意用一个肾救他的命,她比你更有资格做傅家的少夫人!”我吃痛地皱了皱眉,张妈真的是恼羞成怒了,下手的力道很大。“我不会离开傅言殇的……”因为我在乎他。张妈咬牙切齿的冲我吼:“不换肾的话,他就会死!秦歌,你是不是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啊!?”我说:“我绝不会看着傅言殇死!”“那你倒是离开他,让楚玥好安心摘除肾脏!”我最害怕的事我什么也不想说。因为我知道无论说什么,在这个女人眼中,我都比不上楚玥了!可我不在乎,我只在意傅言殇一个人的看法。“秦歌。”门后传来他喊我的声音。“洗洁精在哪?”我趁机转身走回去,“我也不知道,等等,我现在过来找找。”张妈恨恨地瞪着我,似乎也不想让傅言殇知道她对我有敌意,压低声音警告了我一句:“只要你主动退出,楚玥就会立即准备摘除肾脏了!”我没说话,像什么事也不知道一样,迈步走进厨房。傅言殇侧过脸对我笑,那笑容特别温润柔和,“我不记得洗洁精放在哪了。”我被他这个笑容震撼到了,好想一直和他这样温馨的相处下去……“可能在橱柜旁边。”我一边望向橱柜,一边故作随口一问:“以前听说过很多换肾就能活命的事例,如果找到适合的肾源进行移植,你会痊愈吗?”傅言殇手上的动作一顿,严肃地说:“病情不同,不是所有肾病都能通过换肾恢复健康的。”“可换肾应该比药物治疗要好吧?”我实在没有勇气去看傅言殇的眼睛,因为我害怕被他看穿我的心乱如麻。他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是。但适合的肾源没那么容易找到。”我闷闷地“哦”了一声,找到洗洁精递给他。傅言殇大概看出了我闷闷不乐,唇角一勾,笑道:“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活着就有希望。”我知道他是不想我难受,一咬牙,忍下满心的担忧冲他笑:“没错,说不定哪天突然就好转了呢。张妈在傅家工作多久了,我看她对你特别好。”傅言殇似乎没去细想我为什么这样问,直接告诉我:“我很小的时候,张妈就在家里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了,她和我妈的感情很好,就像姐妹一样。”“那张妈的家人呢?”“张妈可能没结过婚吧,反正小时候逢年过节,她除了回家看看她父母,也没提及过别的亲人。”傅言殇说着,突然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问:“怎么忽然问起张妈的家人?”我昧着心虚说:“就是觉得你们的感情很好,所以问问。”“张妈对我的疼爱,有时候比我妈还要浓烈。小孩子时不时会感冒发烧,我记得小时候生病,基本都是张妈彻夜守着我。”我更加肯定这里面有问题了,走出厨房之后,立即打电话给安妮。安妮那边像是在公司加班,接听电话后身体贴得那么紧“好的,秦总。”安妮那边安静了一会,似乎在纠结怎么说下去,过了很久,才试探性地问我:“据说傅言殇父母是典型的豪门联姻,秦总您知道吗?”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相处那么久,傅言殇很少跟我说起他父母的事,而我也没有主动地问过。安妮叹了口气:“我也是从项目合作方负责人那八卦到的。豪门联姻,利益为上,傅司明根本不爱方雅,但他在外面也没几个情妇。”“可方雅在怀孕之后,就逐渐对傅司明产生了感情,哎,大部分女人不都是这样嘛,有个孩子,什么爱情观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我对这句话深有感触。母子连心,当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后,心态真的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不上为什么,我竟再也没有了初次怀孕时的悸动。也许,我不确历史是否会重演。“秦总?”安妮可能感觉到我在恍惚,又说道:“傅司明在结婚前,是有一个爱得很深的女友的。他们是高中同学,可以说,那位女友就是他的白月光吧。”“后来呢?”我问。“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呗,跟所有烂俗的爱情故事一样,傅司明娶了门当户对的富家女,白月光女友也另嫁他人了。”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做了个大胆的推测:“如果张妈就是傅司明高中时那个女友……”“这不大可能吧?”安妮惊讶地低呼:“白月光女友在家里做保姆,是得多三观奇特,才干得出这种事啊!”我也不确定,毕竟傅言殇刚才说了,张妈应该没结过婚。“等你明天查清楚,再告诉我详情。”安妮说道:“好的,明天等我消息。秦总您也不要太担心了,傅言殇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嗯。安妮,谢谢你。还好身边有你一直在帮我,不然我一个人真支撑不住。”安妮笑笑:“因为除了上下级的关系,我们还是朋友呀。”“既然是朋友,从今往后就别再称呼我‘您’了。”我也笑了。挂断电话后,傅言殇已经在书房工作了。我站在门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即使不进行交流,也感觉特别的蛊惑人心。傅言殇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旁边,手指不停敲击键盘,像是在回复邮件,反正没有察觉我站在门口。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傅言殇拿起手机一看,条件反射般望了望门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望过来的霎那缩了缩身体,就想知道他为何接个电话都这样警惕。印象中,他可一直是个坦荡的人……“baby,不是说了不要随便打电话过来么?”傅言殇压低了声音说。baby?我心里一沉,脑海里顿时闪过粉嫩可爱的婴儿头像。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我听得不是很真切,总之可以确定的是,傅言殇说了‘脐带血’和‘新生儿眼角膜’!我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走回房间的,事实上,我真想知道baby是什么人,傅言殇怎么就是不能对我坦白。这一晚,我们相拥而眠,明明身体贴得这么近,但谁都没有说话。他搂得我很紧,温热的掌心在我的腹部轻轻流转。我握住他的手,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想打掉孩子。真的,我不想生。”“理由。”傅言殇皱了皱眉,“之前不是决定生下孩子了么?”我恹恹地闭上眼睛,“之前可能是想得不够清楚,现在想清楚了。”“秦歌,你有点奇怪。”他撑起身子,蓦地咬了一下我的唇,迫使我睁开眼睛。“自从我结束工作回到房间后,你就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