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窗帘拉得严实,连一丝缝隙也没留。江少观听到声音醒来时,屋里漆黑一片。
江少观仔细辨认,见邰砾双眉中间凹陷,额头上冒了细密的汗,他的唇微微张着发出呓语。
他将耳朵放在他唇边——
“好晕……救我……”
他的心一下子收紧,脑袋埋进邰砾的臂弯,迟迟没有抬起来。
邰砾在做噩梦。这个人并不是刀枪不入的。
“砾哥……”江少观叫他,吻过他受过伤的肩膀。
邰砾是到过死亡边缘的人,所有人都觉得他厉害,能够从绑架案里找回一条命,还能够带领邰家走更长远的发展。
可没有人知道,三十三岁的邰砾还会因为十九岁时的一场旧梦被梦魇所困。
江少观想要把他抱得更紧,邰砾却猛地一下子把他推开,整个人坐了起来,骤然惊醒。
邰砾又梦到了那艘船,摇摇晃晃的像是没有尽头。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管都结了冰,像是身体浸到了海水里,冷得发抖。
江少观问:“还好吗?”
邰砾缓了一会儿说:“没事。”
紧接着,他勾住江少观的右腿,直接道:“做吗?”
就好像身体上的快感能够将噩梦赶跑。
江少观吻过他身体的每一寸,抚平他的眉,倒有了几分缱绻的味道。
就这么到了第三天的傍晚,邰砾的易感期虽然还能完全结束,但症状减弱,抑制剂足够应付。
邰氏集团是大公司,管理有序,并不会因为邰砾和江少观几天不到场就乱成一团,但邰砾显然放心不下,他铁了心地要继续工作。
江少观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口气注射了两只抑制剂,又用了很多的气味阻隔剂,想也许这就是邰砾易感期信息素波动强烈的原因。他已经对抑制剂产生了依赖。
但他知道他说什么邰砾都不会听。
邰砾是这样的人,在情欲里会失去理智,但脱离了情欲,又格外地冷漠。
江少观看着他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遮住所有的痕迹,伪装成别人眼中的“邰总”。
也是他眼中的“邰总”。
就像他以前会被邰砾在拳击台上的模样所吸引,他喜欢邰砾强大的这一面。
他是婊子,也是神明。
门一关,没人知道这三天里他们在这栋房子里做过什么。
江少观也要回到公司,继续做他的下属,做看似风光,实则狼狈的“江总”。
随着邰砾易感期结束,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轨,他们私下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