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逆转,立场的倒换,让贺栋傻的一塌胡涂,他跟着老大是上京升官发财的,可不是半路玩背叛的,而且,背叛朝廷,罪大恶极。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每一个人立场不同,师傅对我恩同再造,我的这条命是他的,他遇难了,我如果袖手旁观,我还是人吗?”凤青鸾马上换了一种沉痛的表情,忠叔变成了她的师傅,她可没说谎话骗贺栋。
“老大,你一直不肯说你的身世,那你是不是该跟我讲讲。”贺栋从没看过老大的表情如此的沉痛,心中也有些难受,低声询问。
“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只有师傅,可三年前,师傅扔下我失踪了,我四处寻找,都没有他的消息,但我知道他要加入那个神秘组织,所以,我抱着一线的希望,答应冷易臣来查这案子,如今,终于有了消息,我却感到不安了。”凤青鸾望着前方那大队的人马,心中忐忑,但愿她能及时的救走忠叔,她可以不管任何人的死活,但忠叔,付出任何的代价,她要他活着。
“想不到你身世这么可怜,老大,我现在知道你在皇陵上面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你说我跟着你,也许不能升官发财,不能吃香的喝辣的,也许会丢失性命,原来,你一直都瞒着我你的目的。”贺栋苦笑了两声。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想拉你当垫背的,你是我的朋友,是兄弟,我凤青鸾就算再心狠手辣,也不能坑你,所以,我不想再瞒你了,贺栋,你要考虑清楚。”凤青鸾心中有愧,想到贺栋为她出生入死,如果真丢了命,她无颜面对他的家人。
“老大,我跟你相识三年,在白岭村时,我的手沾上尸毒,毒性让我的肌肉溃烂,是你拿刀替我割肉治疗的,是你深夜一个人去深山采药的,在延平村,我查案遭人陷害,罪犯买凶来杀我,是你替我挡下那一刀,救下我的命,在薄蒙山上,我失足滚下悬崖,吊在树藤上,是你不顾险境,为我搭上桥梁,让我爬回来,在云龙县,凶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你自杀,你毫不犹豫的拿刀往胸口刺,算起来,虽然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其实都是你在保护我,这三年的仵作,要不是有你帮我,无知的我又怎么能胜任?我怎么敢向我的家人显耀?我父母一直视我为骄傲,可只有我知道,我能平平安安回家去见他们,是因为有老大在身边默默的支持我,如今,你要问我会不会后悔,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跟着老大,哪怕刀山火海,我也跟定了”贺栋心中百感交集,回想这一路和凤青鸾的点滴,他不禁眼眶酸痛,这个看似刚强的女子,却像一颗大树,为他撑起一片阴影,哪怕狂风大雨,也让人心中安全。
“行了,过去的事,别记的太清楚,回忆太清,伤感也重,既然你决定跟着我,那从今以后,我还罩着你。”凤青鸾扬眉微笑,露出一排白晰贝齿,阳光下,更是明媚亮丽。
贺栋有些丢人的拿袖子擦去眼角的泪,对凤青鸾撤娇道:“老大,你敢丢下我,我也会满世界去找你的。”
“干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我?”凤青鸾又回到一脸孤傲,高不可攀的表情。
“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喜欢你,你就是我的女神,我敬重你,仰望你,膜拜你。”贺栋赶紧摇手,如实恭敬的回道。
“是吗?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如此高大。”凤青鸾啧啧称奇。
被队伍护在中央冷易臣和姚青兰,听到身后贺栋那爽朗的笑声,都一致回头去看。
姚青兰面露憎恨的说道:“易臣哥哥,她跟属下都是这么没轻没重的吗?”
“青鸾与人相处的方式,没有轻重贵贱之分。”冷易臣温和的笑了笑,心中不酸,是假的。
“呸,易臣哥哥少替她说好听的话,要我看,她根本就分不情男女有别这四个字,她这厢抛媚眼勾引你,那厢又跟属下追打玩闹,这样的女人,怎能配得起易臣哥哥的尊贵风雅?”姚青兰恨到了极点,说话也尖酸刻薄了起来,完全损毁了她温文仪态。
“兰儿,你不要把对我的感情变成对青鸾的怨恨,此事与她无关,是我拒绝了你。”冷易臣可不准别人乱说凤青鸾的坏话,就算是姚青兰,也不准。
“我才没有!”姚青兰撇撇嘴,不承认。
“先把私人感情放下,眼前,我们要面对的是江湖最神秘最诡谲的杀手组织,不可掉以轻心,说不定,他们就是炸毁皇陵的幕后凶手。”冷易臣沉下脸色,严声说道。
“我会小心戒备的。”姚青兰也收紧脸色,全力以对。
海面风平浪静,偶有轻浪细拍泊岸,十五人为一组上了船只,冷易臣凤青鸾同船,姚青兰被冷易臣分派到另外一艘。
当地渔民作向导,领着数十只船,驶向海的中央。
阳光明媚,照着海面金光鳞鳞,偶有海鱼跳出海面戏水。
所有人都坐在船上不说话,只听见划船的水声,呼啦呼啦响。
“官爷,这是一片雾区,只有本地渔民才知道如何绕过去,再往前,还有一片雷区,但今天天气好,所以不会有雷。”渔民对众人做介绍,正说着,迎面就来了一团水雾,雾茫茫的,相隔几米都看不清对方长像,只有乌压压的一团影子。
凤青鸾目光看着前方,虽然看不清,但却保持着这个动作,蓦然,有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发僵的手指,她转过头,只见冷易臣轻柔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