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飞快打断他:“还有事吗?我要继续吃饭了。”
他语气欢快:“没事了。”
神经病,钟意直想翻白眼,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却有点莫名的小开心。
挂了电话,抬头就看到妈妈关切的目光。
钟意赶紧收了笑容继续吃饭。
妈妈笑,眨眨眼问:“男同学?”
钟意只好点头。
“是,李理?”妈妈又问。
不愧是妈妈,这都能猜到啊,钟意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点头。
“你考完了人家打电话来关心一下,可我看你怎么对人爱答不理的?”妈妈有些困惑,“记得以前住一块儿时,你俩关系挺好啊。”
“他烦人。”钟意直言,“昨天早上给我在校门口拉了个横幅,说什么‘钟意第一我看行’,明显就是拿我寻开心!”
“赵叔叔都和我说了,我觉得挺好的啊,这不是在给你加油打气么,别人还没这待遇呢!”
怎么回事?妈妈怎么还帮着别人说话了?
钟意索性转移话题:“对了,妈妈,我摘除芯片的手术啥时候做啊?”
妈妈说早预约好了,明早就去研究所。
“太好了。”
钟意踏实了,终于可以做个了断了。
从高考之前一直到手术那天,有好几个晚上,钟意又差点穿越到平行时空,哦,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又差点掉进潜意识的世界里。
还好她曾在意识的迷雾森林中做过无数的标记,每个标记仿佛都深深刻在心上,提醒她不要再次掉下去。
随着自主意识越来越清晰,她离那道悬崖也越来越远。
这大概就是沈教授所说的“意识与潜意识的拮抗”吧。
总之,在钟意自身强大的精神抵抗下,她再也没有陷入那些关于小李的奇奇怪怪的念头中了。
手术前那晚她睡得很沉,整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妈妈陪她去手术,一路上钟意没闲着,不但要忙着估分还得研究妈妈准备的留学材料,丝毫不比备考的时候轻松多少。
手术排在今天的第二个,钟意做了术前检查之后便来到一个小房间里等候。
推门进去时,她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头发很短,皮肤黝黑,正埋头在一个小本上记着什么。
因为他写得太认真,钟意没忍住便问:“哥哥,你在写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