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姐姐病了?”杨瑾书柳眉紧拧,眸中满是焦急,思考片刻后,朝断烟安抚道:“你快些回去吧,我来想办法!”
“谢杨主子!”见到杨瑾书点头,断烟松了一口气,身上的疼痛感募得剧烈,咬着牙朝杨瑾书告退:“杨主子,我家主子就靠您了,您一定要帮帮主子!奴婢这便回望江楼去。”
“你且等等!”杨瑾书唤了一声,朝门外喊道:“曲桃,伤药可准备妥帖?”
曲桃碎步小跑进步进来,将东西塞到断烟怀中道:“你莫让旁人瞧见了,回去每日晚上用上。”
“谢谢。”断烟说了一声,后退一步朝杨瑾书和曲桃一拜,转身小跑离开。
看着断烟背影消失,杨瑾书便在屋中来回踱步,她要怎么办?看了眼曲桃,杨瑾书脑中灵光一闪,道:“曲桃,你去将萦回叫来,让她去太医院让太医开些风寒发热的药来,便说你病了,你现在便回屋里歇着去,这几天事情都交给萦回,莫要再出去。”
曲桃点头,“主子,萦回去了太医院,让开几幅药来?”
“让多开几日的,便说皇长子身子孱弱,你不便外出,当心过了病气给皇长子,多开几幅吃到好过来。”杨瑾书安顿过,又将曲桃唤到身边,悄声道:“你再去准备这些……”
“是,主子!”曲桃点点头,便转身向外走出。
是夜。
苏紫陌用过饭,待断烟离开一会儿,便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再次陷入昏迷之中,等到迷迷糊糊睁开眼,便发现天色已然入暮,无梁殿里没有蜡烛,整个殿中都是黑暗,听到外面又女子疯笑的声音,苏紫陌摸着黑爬起,掏出怀中的火折子打了打,火星瞬间照亮屋中让苏紫陌看到了破旧木桌的位置,星火闪过,屋内便又恢复了黑暗,苏紫陌费力地将旧木桌搬到门口将门堵住,总算松了口气。
那些女子,多是真疯了的,若是半夜三更摸到自己这里,谁知晓会是如何后果。
坐到榻上,苏紫陌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皇上的身影,尽管一想起来就那么痛,那么难受,噎住喉咙几乎不能呼吸,但是苏紫陌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
摇摇头,不知晓断烟此时如何?
正思索着,苏紫陌突然听到外面有一阵声响,似乎是无梁殿大门被人打开了,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一阵冷风便从门缝中直刺而来,冰冷冻人,头脑又是一阵眩晕,苏紫陌定了定神,将身上断烟送来的夹袄紧了紧,耳朵竖到窗边。
踏踏踏。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一间间房舍门前慢步而过,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苏紫陌这门前。
苏紫陌心头紧张起来,这个时候,谁会来这里,难道是要她命的?
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苏紫陌就听到一个压低了的女子声音道:“断烟说过,主子,就是这一间,正数第六间。”
心头难掩的喜悦乍然升起,苏紫陌还未来得及退后,就听到木门发出一阵咯吱声,但因为木桌堵着,并未打开。
“咦?不是说无梁殿中房舍是无门栓的吗?为何打不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苏紫陌正要回答,就听见另外一个声音:“紫陌姐姐,是你吗?开门!”
“瑾书!你稍候片刻。”苏紫陌低哑着嗓子回了声,眼眸间满是喜色与担忧掺杂在一起的复杂感,费尽力气将那木桌移开,苏紫陌已经气喘吁吁,但仍挺着劲儿,看向杨瑾书。
“紫陌姐姐!”杨瑾书急忙冲了进来,抱着苏紫陌上下打量,发现苏紫陌发髻散乱,身形消瘦,那双如星的眸子也黯淡许多,酸着鼻子道:“才几天,姐姐就消瘦如这般模样!”
“无妨的。”苏紫陌声音轻淡无力,这个时候,她已经比刚刚来到无梁殿中时候强了许多,情绪镇定下来,自是不愿让瑾书增加忧心。
“怎么无妨,紫陌姐姐可还烧着?”杨瑾书想到这里急忙将手探到苏紫陌额前,入手滚烫,心中担忧无比,将苏紫陌拉到冷榻上,“紫陌姐姐,你还有哪里难受?”
苏紫陌摇头,此时眼睛已经适应了夜的黑暗,自是看到曲桃提着的那么一大包东西,“瑾书,你这是做何?”
杨瑾书急忙招招手让曲桃将包裹放下打开,里面装了五六副药,一床被子,还有一个小火炉和药壶,更夸张的是一包炭!杨瑾书一个一个摆出朝苏紫陌道:“紫陌姐姐,这些是我让曲桃带来的,你如今生着病,又不能传太医来看,这些药,就得辛苦你自己熬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