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理智告诉他现在必须推开艾森,但对上艾森的眼睛,唐岑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手已经搭在艾森的肩膀上,但在那热烈的注视之下,唐岑的手竟然使不上半点力,最后变成只是绵绵柔软地勾着他的肩膀。
艾森收紧了搂着唐岑后腰的手臂,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鼻尖蹭着鼻尖,而这个动作刺激了唐岑胸腔里的那颗脏器。唐岑的心脏怦怦直跳,声音震得他的鼓膜隐隐作痛。
伴随着炽热的鼻息,唐岑的唇触到了一个湿润柔软的物体。
在唐岑还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推开艾森的时候,艾森灵活的舌已经舔上了他的嘴唇,细细描摹着唇瓣上的纹路。
在寂静之中,艾森放轻了动作,舌头慢慢顶开了唐岑的牙关。
湿热温柔的吻带着淡淡的酒味,两个人的呼吸也愈发粗重,连带着动作也更加粗鲁。舌头纠缠间,艾森拇指捻去唐岑嘴边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此时艾森已经完全压在了唐岑身上,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叠加在一起,唐岑深深地陷入了柔软的床垫之中。
一阵阵酥麻从尾椎的位置,沿着脊椎向上,一路冲进唐岑的大脑,让他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唐岑勾着艾森的肩膀,任由艾森的手撩起他的衣摆,沿着腰侧一点点向上摸去。
在摸到腰腹上那一块凹凸不平的皮肤时,艾森微微睁开了眼。他收回搂着唐岑后腰的手臂,双手扣着唐岑的侧腰向上抚摸,在结束亲吻的下一秒脱掉了他的上衣。
艾森贴着唐岑的侧脸,在他耳畔低声轻唤他的名字:“唐岑。”那声音如同恶魔在引诱人堕入地狱时的喃喃细语。他一边喊着唐岑的名字,一边亲吻他的脖颈、锁骨。
落在身上的那一下下亲吻,一点一点击垮了唐岑心里最后的防线。
手腕被人扣着,指腹在手腕凹凸不平的皮肤上来回抚摸着。唐岑眼前的顶灯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视线范围内只有一片模糊的光点。
当光点一点点缩小,逐渐形成顶灯的形状时,唐岑意识到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意识清醒过来的唐岑睁大眼望向艾森,在他试图挣脱艾森桎梏的时候,艾森却将他翻了过去。趴在床上的唐岑背对着艾森,在一阵阵撞击之中,他将脸深深埋进了床单之中。
艾森一直在注意唐岑,在看到他这几乎自虐的行为时,立刻松开紧扣着他后腰的左手,抓着他的脖颈强迫他抬起头。
唐岑仰着头,窒息般的快感鞭笞着他的神经,将那一点残存的理智吞噬殆尽。
这场荒唐的情事在唐岑一阵又一阵破碎模糊的呻吟中结束。艾森退出来的时候,唐岑还没完全缓过劲,摩擦带来的快感还未消退,身体软成一摊水瘫在床上。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唐岑虽然没摆脱高潮的余韵,但那些明显的感觉无一不在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抖开被揉得乱七八糟的被子,艾森用被子遮盖住了唐岑布满痕迹的身体。他坐在唐岑的身边,拨开他被汗水浸湿、黏在脸颊上的碎发:“难受吗?”
唐岑想用力打开艾森的手,但最后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挥了挥。他转过身背对着艾森,整个人蜷缩进了被子,绵软的身体使不上劲,就连声音都沙哑无力。
“出去。”唐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艾森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艾森一愣,还未说出口的关心都被唐岑这一句话堵在了嘴边。他看到了唐岑手腕上的疤痕,本想着等事后再问,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罢了,就当是和喜欢的人约了一次炮。虽然不明白唐岑为什么转变得如此之快,但他的过去发生了什么又和他艾森有什么关系呢?
艾森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接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他本来想就这么离开,看到缩在被子里的唐岑时又忍不住问道:“你和陆晟分手了吗?”
回答他的是唐岑往被子里缩的沙沙声。
艾森没得到唐岑确切的回答,但答案无外乎是“分”与“没分”两个中的一个。看过唐岑手腕上的伤,艾森更倾向于前者,但又不希望是前者。
在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扫了眼已经蜷缩在黑暗中的唐岑,用平缓的语气说道:“他不适合你。”
出了门,艾森就看到抱着手臂不知道在走廊里站了多久的黑人同事。他轻轻把门合上,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连余光都不丢给对方一个。
“睡完就跑,斯特林你可真行。”黑人同事看他这个态度,不怒反笑,戏谑道,“滋味如何?”
艾森·斯特林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冷冷道:“和你没关系,克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