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的街道停着辆豪华大巴,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朝车上走去。
初辛紧追在校长背后,双手合十的祈求:“亨利校长,求求你让我跟着,我保证不会影响孩子们宿营,我只要远远看着郎郎就好。”
校长缓慢转着将军肚,绅士的点头:“初女士,我们不是去宿营,而是每年一度的雪祭,只有孩子们可以参加,家长不可跟随。”
初辛急得几乎喝出声:“我知道,可我的孩子和别人不一样,陌生人多的地方会引起他发狂,他会害怕,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亨利停步,绷着脸强声:“朗朗入学已近一周,我不觉得他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初女士,我不妨告诉你实话,比朗朗严重很多的孩子我们也曾接收过。相信我,他在我这很温顺,我们也能解决学生中一切突发事件。”
“可那只是假像,你不知道我为了安抚他付出多大心力。”
亨利点头,平抚着她怒意:“是,我了解,可你不能把他背在身上一辈子,相信我,我们照顾的了朗朗。”
“不是——”初辛就差跪倒在地,拽着他悲声:“求你了校长,孩子晚上见不到我,会哭闹的。”
亨利看向校车,耸着肩摊手:“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奈何莫能助,初女士,你绷的太紧了,不要紧张,全当放三天假,我保证会还你个完好无缺的孩子。”
“校长……”
亨利突的抻指,严肃道:“你已经严重骚扰到我的工作,在这样下去,呃,我会报警把你抓走,回见。”
初辛僵在原地,急得几乎要哭出来,金发碧眼的教师自旁边走过,拍着她肩头轻笑:“不要担心,我们会照顾好郎郎,放心。”
大巴开出,初辛朝前疾冲几步跪倒在街道,眼睁睁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
她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们相信郎郎一时的乖顺只是假相,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些天,为了能让孩子适合学校,她是如何不眠不休的安抚。
初辛心力交瘁,双手捂着脸蹲下身啜泣出声,她来之前也是经过再三犹豫,毕竟国外的教育方式和国内有天差之别。
可在国内,正常学校根本没有愿意接受朗朗的,她不愿让他在特殊环境中长大,郎郎只是喜欢一个人独处而已。
察觉到旁边脚步,初辛猛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挡了道路,忙拭着眼泪起身上到台阶,无措的拭着脸颊上泪珠。
原若航并未离开,相反跟着她上了台阶,初辛瞥到衣摆,掩饰般寒喧:“可以借个火吗?”
他掏出火机燃起递到她面前,初辛点了烟夹在指尖朝他点头后,朝前走去。
“上车。”原若航追着她冲口而出。
初辛怔忡,这才转头看向背后陌生的男子,原若航却在她凝眸时垂下眼睑,走到路边停着的白色越野前,拉开车门错步,垂着头低声:“我知道雪祭的营地在那里,可以带你过去,很快的——”
初辛压着疑惑上前两步,斜着脑袋仔细打量着,黑色棉服,满脸久未打理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像是四十岁大叔的模样,可他下意识搓手,慌乱的动作倒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有些面善,似是在哪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见她始终盯着自已,原若航的头恨不得埋进地下,来回转着身子,像极了被逼到墙角的小兽。
初辛扬了凤目,姣好的容颜掀起丝丝清媚,弯身上了车。
车子启动,朝着镇外公路驶去,初辛斜倚在副驶,灼灼盯着旁边握着方向盘都是颤抖的手。
半晌,当车子再次把她颠起时,收了目光浅声:“我们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