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心绪不宁,理不清辨不明,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烦扰些什么,默念好几遍清心咒思绪才平稳下来。
马车途径长陵最热闹的街市,宋谨书突然忆起自己尚未给表妹挑选礼物,便在金玉楼门口喊停了马车,亲自入内挑选。
金玉楼名义上是宋家的产业,实则是宋老爷与知府大人共同拥有,宋家出资并出人手,故而占了六成利。
而知府在朝为官,又身居长陵城要职,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就只出钱,无大事不插手便只占了四成。
宋家与知府暗地里关系好,明面上依旧处处谨慎,等闲人只会认为两家孩子交好罢了。
宋谨书经常跟着父亲巡查家中生意,金玉楼的掌柜自然也认得他。
“公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掌柜的一见到宋谨书立马热情地迎上来,询问他的来意。
“来给家中妹妹挑选生辰礼,你不必理会我,继续忙去吧!”
说着,宋谨书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脸别至旁边,假装在看货架上的首饰,一副认真挑选的模样。
“原来如此。”
掌柜知道宋家住进去一个表姑娘,虽然没见过人,但能让夫人张罗生辰宴,还能使长公子亲自过来挑选礼物,想来是个受宠的姑娘。
什么表哥表妹,大户人家多得是,往后依旧哥哥妹妹,还是改换别的身份也就不好说了。
思及此,掌柜面上的笑容又热络了几分,即便宋谨书说不用招呼,他也没有真的走开,而是不停地介绍铺子里的宝贝,以供宋谨书挑选。
宋谨书不太懂姑娘家的首饰,故而也没拒绝,只是连着看了好几种都不满意。
他觉得金银太俗气,玉镯厚重,都与活泼灵动的表妹不太相衬。
看来看去,竟然慢慢生出些许烦躁来,直到那条珊瑚珠手串被捧到眼前,被他一眼相中,当即拍板。
“就它了。”
礼物
“好咧。”
掌柜看了珊瑚珠手串一眼,又恭维了宋谨书几句,这才命人将东西包起来,亲自送到宋谨书马车上。
珊瑚本就金贵,又经工艺打造成首饰,价格自然得翻上好几翻,看在是少东家的份上,掌柜给宋谨书打了八折,最终收下八百两银子并恭恭敬敬将礼物奉上,而后热情地将人送出去铺子目送马车远去。
“公子慢走。”
马车启程便不在别处逗留,很快就回到了宋宅,缓缓停在门口。
门房知晓每月二十五乃大公子休假回家的日子,故而今日的生辰宴一散,他就密切关注门口的动静。
此时一见到宋谨书的马车,便立即迎了出来,帮忙提东西,而后跟在宋谨书后入府。
“今日可还顺利?”
宋谨书一月一回,按规矩得先去长青院拜见母亲,路上空闲时免不得多问几句家中情况。
门房在府中伺候多年,自然也知大公子的这个习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就是生辰宴可还顺利?”宋谨书见他没有立即回答,便以为他没听懂,不禁将话修饰重复了一遍。
“哦!公子要问表姑娘的生辰宴啊?回公子,应当还算顺利,截至当下,小的未曾听到什么不妥当的言论。”
门房顿了顿,继而如实补充道:“不过,李家的姑娘没等宴会结束就离开了,她出来时小的正好遇到,瞧她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嘴上还骂骂咧咧,也不知道是不是宴上发生了不愉快之事,小的就不太清楚了。”
“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