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阙闭上双眼,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沙,她知道的。
最终,严华带她来到了一座小镇。
实则这里距晋州并不遥远,但是藏于深山,与外界不互通消息,便仿佛世外桃源。
僻静且多树的街道,简陋但是整洁的土屋,玩耍的孩童,是一种安然的朴实。
有位老妇,远远望见他们,提起篮子走了过来:“真是华公子,老头子!华公子回来了!”
严阙不解,严华拉起她的手朝那老妇走去,对她道:“这位是红姑。”
红姑倒是分外热络,拉着严阙的手左右打量,神神秘秘一抬头:“这位,就是严阙姑娘吧?”
严阙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她其实十分忌惮外人知道她与兄长都姓严。
严华微笑着点头,红姑会意,磨砂着她的手心道:“真好看。”
严华神气颇为骄傲,挑了挑眉头:“我自然不会骗你。”
这让严阙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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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昏昏,诸将沉默。
李息一拂袖将令牌甩在了桌上,沉面道:“你们将军到底什么意思?”
赵志明一时语塞,反而徐匡凝硬着头皮道:“将军走时说先生是值得信任之人,是以我们将您请来,主持大局。”
李息冷笑:“你知道我问的不止这些。”
“将军他…”赵志明慢慢抬头,语重心长道,“忍了这些年,我相信他并非一时糊涂,这点,李大人当懂。”
说完,又把头埋下,不去看李息的神情,帐内骤然寂静下来。
李息怒极反笑,只道:“好,真是好。”却没有后话了,他在案边落座运气,心中把严华骂了无数遍,“我说为何他突然说要与我联手,原来是为了自己逍遥,将烂摊子全甩给我。”
那天他说得多好听啊。
“先生息怒,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半晌,小兵入帐,来了便跪:“报!前方传来军报两封!”
赵志明快步上前,接过信,拆开来读,读罢,面色冷凝,当即行了军礼:“李大人,先将旁事放一放,这里有两封信,请过目。”
李息不说话,也不接信,只脸色难看地注视着他。
“一封是赵氏派来叫阵的,前锋是他义子之一。另一封是裴氏送来的求援信。”
裴氏,说得便是裴宽裴稷父子了,当初十大节度使之一,王铎围宫时,曾应允严阙的联手提议,出力良多。周灭后,军阀四起,裴氏得地势之利占一席之地,与剑南刘修之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