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
“真的吗?”
“真的。”贺衡恩找个时机转移话题,否则他会一直纠缠下去,得不到回答的小孩会永远追问下去,除非有他更感兴趣的话题出现。
他开始对了程筝的一问一答。
“喜欢听着音乐做吗?”
“喜欢。”
“这是你找的歌吗?听着不太正经。”
“不是我找的,是随便播放的一个歌单。”
“喜欢对着镜子吗?”
“也喜欢……”
“为什么?”
“因为咱们两个我都能看到。”
“下一次你想从镜子里看到我的表情吗?”
“……想。”
“那下一次还像现在这样。”
—
贺衡恩磕出一根烟,程筝抢着来给他打着火,贺衡恩心生疑问——就在刚才他还叫不要抽了,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变了。
疑惑还未消散,紧接着他就被程筝的举措惊到,他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他才叼在唇边,取下夹在指尖,程筝便很快地抬手,握住贺衡恩的手手腕翻转向下按,明灭可见的火星溅在他的锁骨——他把烟按在了那里。
“哎!”贺衡恩今晚第一回音调起伏的峰值变大,他飞快抬手,吹落烟灰,香烟停留的时间很短暂,疤痕不深。
位置程筝都在计算,避开危险动脉的脖颈,选择锁骨偏上几毫米的皮肤,烟疤不刻意露也不会看见,一旦穿了点松垮或领口大的衣服,这点事情展露无疑。
“起来,冲凉水。”贺衡恩两手一撑准备爬起来,刚要动,程筝圈上他的腰,“都不疼。”
“那你还想要多疼?”贺衡恩锋利的眉紧拧。
“痛感最好跟你纹身的时候接近。”
“哪有可比性?”贺衡恩仍然不放弃对他的数落,“纹身好赖还好看,你这个好看吗?把这纹在身上,还能取悦取悦……”贺衡恩下巴收紧不吭声。
“取悦我吗?”程筝问他。
“取悦你。”
程筝去摸他的纹身和吊着的玉坠。
贺衡恩的烟烧到了尾巴,他把最后一口吸进肚子,烟雾困在口腔,程筝要亲他,贺衡恩盖住他整张脸,柔软手心抵在他的鼻尖,程筝被香气包裹。
贺衡恩把烟吐在他的脸上,程筝的睫毛动了动。贺衡恩伸手捏他下巴,晃了晃他脑袋。
程筝够来要熄灭的烟头,抬起自己的左胳膊,把烟头对准时间已久的那小块水滴形的烫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