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县衙。
“已经打探过了,张府确系临州坐地户,张家少爷之前也确系患有脑疾,也无与外族接触的事情。”
说话之人,正是县衙的账房李岩。
“算学一事,本该连夜与知州大人禀明知州大人,但此事涉及较大。虽然如今查明了,但他之前是一个痴儿,还是稳妥一点好,等过几日吧……”
一名四十岁左右书生模样的人开口,看官服模样应是临州知县。
“嗯,按照大人的吩咐,已经将纸张的内容手抄数份,其中一份已寄于京城老师处,不日应该会得到回信。”
两人又攀谈几句,李岩随即离开。
出县衙时,李岩已经掩盖不住激动之色:“不晓得秦师得到这份密信,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客归来’酒楼。
“我叫张知白,幸好我心思缜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管事,出任掌柜,迎娶林苏,走向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好无聊啊。
已经在酒楼做了近一个月的账房先生,张知白一直在崩溃边缘游荡。
每天盯着一帮酒客,然后就是酒楼、家两点一线,心中难免烦闷。
李岩、林账房倒是经常来酒楼,但除了问一些算学上的问题再无其他,也甚是无趣。
偶尔调侃几句林苏找找乐子,可这小妮子如今越发规矩起来,反而不好意思再去逗嘴。
吴大这些时日,一直不怎么着家,问就是去寻老爷,要不就是去衙门。
哎,又无趣,又烦躁。
“酒楼的流水一天比一天少,还要专门请一个账房先生。”三下五除二,已经算完一天账目的张知白,有了一种我是废人的感觉。
不能这么干呆着,好歹也是拥有小BUFF的人,要折腾起来。
“小姐,王二已经去跟柳厨商议,这几日便会再研究一些新的菜品。”
“不过……对面茶楼突然改酒楼,请的还是曾在王爷府里掌勺的厨子,新菜品即便研究出来,恐怕也……”
丫鬟怜儿没有将话说完,自从对面突然做起酒楼生意,‘客归来’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怜儿实在不忍心再打击小姐。
“对面的来路打探到了?”见林苏又为酒楼的生意发愁,张知白凑了过来。
“师父。”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个月的酒楼生活反而让林苏和张知白都习惯了师徒关系。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对于一个人的依赖会随着时间慢慢增多。
现在酒楼的事情,林苏都要找张知白商议:“已经打探清楚,确实跟师父料想得差不多,是王有志正妻家的产业。”
酒楼之辱,王有志并没有接受教训。
返回京城的当日,便说服岳父来临州投资。
对面茶楼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改换门庭,成了一座叫‘泰和楼’的酒楼。
“果然是他。”
张知白之前就曾想到,在一家酒楼的对面再开一家酒楼是有风险的,精明的生意人断不会如此,除非是专门针对‘客归来’。
“现在酒楼的情况我也了解,仅能达到收支平衡。如此下去,不出半个月生意恐怕就要被对面抢光了。”
要说酒楼除了林苏以外,现在最了解情况的当属张知白这个账房先生。
酒楼每天的支出,大到酒水采购,小到葱姜蒜;酒楼每天的收入,大到婚宴,小到散桌,张知白已经门清。
“酒客们去‘泰和楼’,除了菜品上便宜一成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刚才我已经与小姐说过了……”怜儿有些不耐烦,见小姐冲自己使眼色,便没好气地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