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气,陈安带着满足的笑容往后躺了下去,双手交叉在脑后半眯着眼睛。秋风拂过带起金色的麦浪起伏,麦穗在风中摇晃的声音像是一个个孩子的窃窃私语,带着点点简单的笑声。没有枪炮,没有鲜血,没有杀戮,也没有死亡。只有干干净净的凉爽秋风,只有在阳光下一粒粒饱满的金色粮食,还有……人影?&ldo;喂,老狐狸你能不能不要突然之间玩失踪,想吓死我们啊?&rdo;&ldo;安叔,你躺在地上做什么,看起来很好玩啊,我也要躺着。&rdo;&ldo;安,累了吗?&rdo;&ldo;安,今年的收成很不错,都已经忙了那么久了,现在你也能休息休息了,回头和我一起回学校怎么样,学校里的学生都很想你。&rdo;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四个人影,逆光下围绕在了他的旁边。陈安微微扬起了嘴角:&ldo;嗯。&rdo;&ldo;丁晟,一边儿去,安的旁边只有我能躺着!你小子给我起来!&rdo;&ldo;为什么?我先躺下来的,你走开,伊万诺夫!别抢我的位置!&rdo;&ldo;就凭安还没有正式接受你,行了行了,一边儿去!&rdo;伊万诺夫最终还是把气呼呼的丁晟给推到了旁边,他自己高高兴兴地挨着陈安的肩膀和男人躺在了一起。丁晟可不想躺在伊万诺夫的身边,他干脆走到了陈安的身后盘腿坐着,单手撑着脑袋像陈安那样仰头看着天空,似乎不明白天空有什么好看的。至于陈阳和陆锋,这两个陈安的弟子相处的比以前好了一些,并没有像伊万诺夫和丁晟那样吵闹,安安静静地在另一边躺了下来,不过是头朝着陈安的方向,这样的话两个人都可以靠着陈安了。&ldo;现在地已经种过了,我们下次再尝试点什么好?&rdo;&ldo;要不去当渔民吧,我们去捕鱼怎么样?&rdo;&ldo;可是安不会游泳&rdo;。&ldo;什么?安叔你居然不会游泳,不过你别怕,我游泳特别好!&rdo;&ldo;安静‐‐&rdo;真是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陈安喊了一声以后众人便安静了下来,安安静静地陪着这个男人。风轻轻拂过麦浪尖儿的时候,他们仿佛听到了藏在风中的一声低语。&ldo;要永远陪在我身边,知道没?&rdo;知道啦,知道啦……你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家伙。‐‐全文完‐‐番外之当他还是陈长安(一)&ldo;我的建议是,陈先生必须停下来休息,无论如何,请至少在家休养三个月。&rdo;&ldo;谢谢,医生。&rdo;病房里,一个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医生一脸严肃地对旁边的年轻男子说着话,年轻男子有着一张好看的脸,只是脸上的表情却透着一股淡淡的阴冷,仿佛在无声告诉旁人四个字:生人勿进、陈长安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医生和年轻男子的谈话每一句他都听到了,他微微阖上眼睛嘴角轻轻一勾:长乐,看起来哥哥很快就可以去和你见面了。前天晚间的时候,正在举行例行会议的陈长安突然之间就晕倒了过去,这件事情让整个兄弟集团的高层都为之震惊,尽管陈长安晕倒的消息已经被封锁,但现在集团上层仍然在有所担忧,近年来身体状况愈下降的老狐狸还能撑几年。如果老狐狸真的不行了,下一个掌握兄弟集团的人会是谁,陆峰吗?陆峰,一个流浪在非洲的孩子。父母早年来非洲做生意,在一次动乱里陆峰失去了他的家人,像一条流浪狗一样流浪街头。那天下着大雨,天空灰蒙蒙一片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饥饿、寒冷、无依无靠的孩子一个人蹲在街头的屋檐下躲雨。他的手里拿着一块发霉的面包,瘦瘦的小手上还沾着血,这是他刚才从野狗嘴里抢过来的食物。破破烂烂的裤子和衣服上沾着泥土,尽管浑身脏兮兮的,这孩子却有一双过于明亮的眼睛,一双如同猛兽般充满冰冷、暴戾以及危险,让人不敢靠近的双眼。或许就是这双眼睛让当时坐在车子里的陈安注意到了这个脏兮兮的孩子。&ldo;停下。&rdo;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男人动了动嘴皮,当这辆漂亮又豪华的车子缓缓停下来以后,一些混了泥浆的雨水溅落在了小陆峰的身上,还有他手里已经发霉的面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