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第二堂专业课上,我们那个嗓门很高的女教授就给出了夸赞,说她已没什么可以教给齐一的了。
多年来我都在不服气中欣赏着齐一,这次创业,我想拉他入伙。
这也是我亲自来跟他当面说的原因,我必须满带诚意。
那晚我们在他的住处吃着并不地道的中餐,还特别不对口味的配了瓶红酒。
他都听完后沉默了好久,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程名,凭你的能力,在任何一个品牌工作都能混得不错,干嘛非要执着于费力的从头做起?”
我有些失望,怕是他在异国他乡里磨掉了太多棱角,我晃着手中酒杯,探身与他的对碰:“因为我不想多年以后我们再次像这样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齐一很认真的在看仰头喝酒的我,欲言又止。
我放下酒杯:“齐一,我们还有几个二十四岁,为什么不趁着年轻拼一把,万一梦想实现了呢。”
他低沉道:“那万一失败了呢。”
“最起码,试过了,无悔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不知他是不是有些醉了,眼里竟然有泪意。
“其实,有件事我该告诉你。”
“还记得大学时负责留学项目的那个梁老师吗?”
齐一笑的苦涩:“我。。。。。。我是跟她。。。。。。”
“别说了,”我打断道,“你要说的事我知道。”
“你知道?”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巾:“其实你完全没必要那么做,你凭实力也可以争取到的。”
齐一用手揉着脸,声音发闷:“我那时太慌了,很害怕最后会落选。”
我愣住,齐一哭了,声音像是沉在水里,听起来很不舒服。
毕业前有个留学推荐名额,有了推荐资格才能参加考试。候选的是我和齐一,在不知花落谁家时我很怕我们的关系会在周围同学的议论中变淡,最后决定出来,我反而松了口气。
宿舍的一哥们前一天正好夜间外出,他看到齐一上了梁老师的车,后来告诉了我,我那时真是够伟大的,不但没揭穿还帮忙保密。
曾后悔过,尤其是在参加工作累成狗的时候,幻想着当时选的是我该多好,在我喜欢的城市做我最喜欢的事该多好。
我妈对齐一耍手段很气愤,非要用她的积蓄送我自费留学,我没同意,为了让自己开心,毕业离校前我不惜高价买了席卓的演唱会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