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下来,好象他银发的样子更深入她心。她窝在他怀里,努力回想他之前的样子,白衣如雪、青丝如墨,好象都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了。“小晚……”折兰勾玉声音轻颤。她的手不老实。向晚抬眼看他,满脸羞红,眼眸晶亮,却是有一抹期待,声音微怯:“可以么?”她的手停留在他胸前,他身前的衣襟已被她解开。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是否禁得住她的热情?他的眼眸一深,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犹豫了一下,方似是而非的说道:“可是可以,不过闭关耗去的精力,至今还未复原,只怕不宜太过主动。”向晚轻笑出声,眉眼盈盈,脸愈发地透红:“事情太多,我后来没去书房找书。”当时只是用来刺激他的,她当然不会真去找,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她便顺势接了下去。他状似思考,脸上却泛开了笑,手早已在她背上游移,声音勉强维持平静道:“倒也无妨,为师尚有说话的力气,你历来有天分,该能一点即通。”向晚笑,抓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又勾住他脖子,眨着眼睛,说不出的娇俏:“说话也很费神,师父还是省着点力气吧。我向来有天分,学着师父以前的样子便可以了。”温香满怀,他的手如何还能不做些浓情蜜意的事。向晚终究是有些生涩,最后还是让他花了不少力气。不过闭关确实耗了他不少精力,向晚亦有所觉,心里又开始担心,看着他沉沉睡去,她偎在他怀里,痴痴地看他,一夜未曾合眼。向晚到得竹园,潘先生正巧在写对联,一旁小彦在准备东西。以往过年,竹园都很冷清,自从有了学堂,逢年过节,竹园便会热闹起来。那些个穷苦人家,对他们的孩子能免费上学,心怀感恩。纯朴的他们没有什么好东西,也拿不出上台面的礼物,自是不敢上折兰府表达谢意,潘先生历来亲厚,这一些东西便都送到了竹园。无非是些鸡鸭蛋类,甚至是自家种的青菜,河里抓的鱼,都是他们的心意表达。向晚推门而入,穿过长长的前院。这个时节,两旁小竹林萧瑟,向晚忽然有些犹豫。对于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师徒大不伦,潘先生与小彦,可会嫌弃?“怎么傻站着不进来?”小彦率先看到向晚,却见她站在那里,不走也不动,等了半晌还是如此,不由走近问道。“我……”两人同岁,但男女有别,小彦又比她高出许多。向晚闻声抬眼看他,他清亮的眼眸平静无波,即没有厌恶与轻视,也没有热情与笑意,说话的时候一脸的面无表情,贯来如此。“进来吧,师父正在写对联,我忙,你去帮他研墨。”说完转身,又自顾自忙开了。向晚忽然有些感动。满城风雨,潘先生与小彦又如何不知她与折兰勾玉的事。她虽不甘心,却也知道在这里,师徒恋意味着什么?潘先生与小彦,其实都是非常传统的人,此前碍于折兰勾玉的面子,对她上学堂的事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这一次,亦是如此。除了金三佰,她不曾想过还能有人支持她与折兰勾玉的这一段感情。只是这样,她就已经满足了。“先生……”向晚走至竹林左侧石桌前,行了个礼。“你来了,中午就在这吃饭吧。”潘先生抬头,笑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写对联。原来他们不仅知道她与折兰勾玉的那段情,亦知道她现在不在折兰府。不然以前她过来,他们知她必会回府,从未留过她吃饭。向晚心里一时颇为难受,视线瞬间模糊,顾不及开口告辞,转身便往外跑。她一气跑到竹园外,寻个偏僻的角落,蹲在那里嘤嘤地哭。她不该感到委屈的,可是心里着实难受,那一股难受,自从折兰勾玉闭关开始,一直闷到现在,愈来愈浓,终于再也忍不住。有一双脚出现在她跟前,向晚止了哭,还是有些抽抽答答,顺着视线往上,抬头看来人。是小彦!“大过年的,哭什么?”他话虽如此,却是伸手一递,将干净帕子给她。向晚接过,胡乱抹了把眼泪,起身道一句“谢谢”。两人就这么站着,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以后别这么傻了,跟我进去,师父还以为他哪里说错话,惹你生气了。”他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走两步,见向晚没有跟上,黑着脸拉着她手就走。向晚任由他拉着,回了竹园潘先生已写好对联,正在张贴。向晚没说话,低着头跟着小彦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