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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酿跟着蒋寻去过两次，对他而言，那里就像一个光怪陆离的场所，台上是戳爆眼球的表演，台下是无数野兽在交媾。

陈酿谈不上讨厌，但也不会喜欢，纵然想做个局外人，也免不了被现场的气氛勾动了情欲。

蒋寻先前问过他一次被拒绝，这次是不会让他轻易找借口的，陈酿思前想后，不想再维系这样的关系，却碍于没有开口的契机，想趁着这次出去好好跟蒋寻谈谈，便应了。

晚上九点，蒋寻准时停在楼下，陈酿安抚陈铮睡了，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门。

陈酿自从开始工作，就很少有T恤牛仔裤的机会，今晚穿了件月牙白的衬衫，领口有不规则的设计，隐约露出一半锁骨，下身一条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衬衫下摆塞进裤子里，衬得他腰细腿长。

不过是最寻常的装扮，偏生陈酿生了副好皮囊，有着清纯表象，只有见识过的人才知道那张淡漠的脸情动时如何眼角绯红，嘴唇红艳诱人来尝。

陈酿一上车就被按在椅背上亲吻，蒋寻手隔着薄衫揉他的腰，意有所指道：“洗干净了？”

陈酿别开脸喘气，睫毛轻颤：“说好了，在外面不做。”

陈酿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太过火，这点蒋寻从第一次带他去俱乐部就知道了，只是现在心猿意马，只当他在欲拒还迎。

俱乐部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聚光灯不时从台上扫到台下，宋晟屿坐在角落，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张线条锋利的薄唇，即使是俱乐部最常见的面具款式，戴在他脸上也似添了几分华贵之气。

旁边挤过来一个人，身上香味刺鼻，头发半长不短披在肩上，脸庞小巧，戴着深红色的面具，嘴唇却是涂得黑色，穿着一条不知道哪里来的吊带裙，露出一双细长的腿，只是那骨架一看就知道是男人。

代骁端着酒和宋晟屿碰了杯，边喝边抱怨道：“今晚人怎么这么多啊。”

宋晟屿瞥他一眼，也跟着喝了半杯，“人多你还来。”

“这不是听说今晚有好戏么，哎，你就喝那么点，糊弄谁呢？”宋晟屿被他逼着又喝了半杯才作罢。

代骁算是宋晟屿的发小，两人一起长大，小时候玩不在一块儿，代骁高中的时候为了恋人跟家里出柜，被打了一顿送去国外读书，跟宋晟屿离得近，这才又慢慢感情好了起来。

代骁晚宋晟屿一年回国，家里看拧了这么多年也没拧过来索性不管，倒让他玩的比宋晟屿还疯，每天醒过来身边躺着的都是不认识的人。

这家俱乐部也是他拖着宋晟屿来的，宋晟屿在国外时花样百出，回了国像是突然正人君子起来，偏爱一板一眼的包养，上床，鲜少跟他到这些地方寻刺激。

宋晟屿跟他一杯接一杯喝着，灯光晃着眼，酒精催人眠，倒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因为什么不快，又因为什么半月不曾踏进医院看宋晟凌一眼。

一阵骚动突然传来，四处晃荡的聚光灯齐齐集中到中央，台上遮掩着的红布坠落，露出一只巨大的笼子，笼子里金发美人蒙着眼唇，束手缚脚跪着，绳子在赤裸的身体上勒出形状，笼子边只借到一丝光，有人站在人群中出手，鞭子“啪”地甩在笼中人身上，瞬间起了一道红痕。

笼外的人却是更兴奋了，叫声险些盖过音乐。

宋晟屿和代骁坐在灯光不会打过来的角落，都有些意兴阑珊，代骁四处搜寻今晚的猎物，没一会儿就端着酒杯挤过去，佯装跌倒，把酒洒在来人身上。

宋晟屿望一眼被泼了酒张皇无措的年轻人，端着酒杯扯动嘴角。

身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没戴面具，模样清秀，穿着一身侍者的衣服。宋晟屿定睛一看，有点眼熟，而后想起来了，上次到这里玩的时候跟他做过一次。

宋晟屿皱眉推开他贴上来的唇，那人也不气馁，转而跪在他身前，边解他的裤链边看他的脸色，见宋晟屿虽然薄唇抿紧，手却放在一边，是默许的姿势。

宋晟屿喝着酒，下身被人含在嘴里又舔又吸，他却还是提不起劲似的，视线从台上已经在交媾的身躯挪到别处，笼子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聚光灯擦过一段纤细雪白的后颈，宋晟屿的视线突然钉在那里。

那边也坐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仰着头喘息，手按在身下的人后脑上，很明显对方也在和他享受一样的事。

不同的是跪在地上那人那截白玉似的后颈极其眼熟，像他眼馋嘴馋的那一段，此时沾了汗水，让灯光照的闪闪发亮，埋在中间的脊椎随着他低头吞咽的动作节节高耸，衬衫被扯得滑下肩头，那对形状美好的蝴蝶骨就要飞到宋晟屿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