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龄不懂艺术,对画儿也没什么审美,却没理由地喜欢这个。
“叫什么?”他又扭过头看宫野。
“叫宇宙。”宫野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面罩。
蒲龄低头,看了眼他脚边放着的一个破布袋,里面七七八八的罐子笔刷。
“为什么,叫宇宙?”蒲龄问。
宫野没说话,突然一把拽过他的手臂往楼上跑。
“干什。。。。。。”
“我给你重新画一面儿。”
宫野把防毒面罩盖上脸上,晃了晃手里的罐子。
蒲龄坐在最高的一级楼梯上,抱着宫野脱掉的外套,远远地看他。
宫野上身只穿了短袖,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手臂,头发胡乱地绑起来,背影看上去很像一个特别不讲理又粗鲁的妇女。
却有一段妙不可言又漂亮的腰。
想到这里,蒲龄忍不住笑了,继而有些心虚地把目光移开,非常正人君子地观摩宫野涂鸦。
宫野很熟练地用着喷漆罐和其他涂鸦工具,动作力度看起来都像是练了很久的样子。
蒲龄微微挑眉,和他每天都见面,居然不知道他还会这个。
画到一半,宫野可能是有点儿累了,摘掉面罩停下来抽了根烟。
他抬头看了一下蒲龄,表情有点儿迷茫,看起来好像是画着画着就把这里还有个蒲龄的事情给忘了,所以突然注意到他的时候产生了一点儿惊讶。
蒲龄咳了一声:“你继续画啊,不用管我。”
宫野对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灯光的滤镜加成,宫野的这个笑看起来比以往任何一个都真诚许多。
也,迷人许多。
什么迷人。。。。。。最近好像总是有点儿不太对劲。
蒲龄撑着脑袋想。
画完了,还是刚刚楼下墙壁上那幅,颜色要更深,可能是换了喷头,着色的时候更用力了点的缘故。
宫野停在墙前歪头看了一会儿,摸出手机拍了张照。
蒲龄站起来,他离墙壁的距离远,看起来更有感觉。
宫野站在墙前,几乎与激烈碰撞的色彩融在一起,让蒲龄产生了一种他身处宇宙的错觉。
“所以为什么叫宇宙。”蒲龄问。
宫野转过身,隔着一个面罩和他对视着。
蒲龄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却觉得宫野在笑。
宫野突然伸手摘掉了面罩,露出狭长的双眼和微红的嘴唇。
果然在笑。
蒲龄盯着他想。
“蒲龄。”宫野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