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并未被吓到,神色如常,站在几尺开外的地方,对着他微笑。
“谢谢您,”少年礼貌地回应,“和菓子听起来很诱人。”
与此同时,飞鸟泉听说有和菓子,不再推辞,迈步便往音柱宅里头走。
彬彬有礼的炼狱杏寿郎依旧站在原地,等待宇髓带路的同时,又对他笑了一下。
“有多叨扰了,宇髄前辈。”
……刚才那是错觉吗?
宇髄天元困惑地挠挠锁骨。
由于老婆们不在家,宇髄破例亲自端来点心茶水招待客人——这不是为了遵循待客的礼数,主要是为了炫耀妻子们的手艺。
炼狱杏寿郎很是捧场,每吃完一块点心便会真情实感地赞扬:“呜姆,非常好吃,宇髄前辈!”
男人扬起笑脸。
“你的品位真不错。”
嗯,他决定了,这小子华丽地对他的胃口。
飞鸟泉附和几句后,放心地将满足宇髄虚荣心的工作交给杏寿郎,在旁边安静咀嚼。她吞下一块麸馒头,突然想起此行还有要事尚未交代,于是起身。
“宇髄,麻烦过来一下。”
“喂——”
宇髄天元一头雾水地被她拽起。飞鸟泉抓着他手臂上的金色镯子,将人高马大的男人往和室外头拖。
“杏寿郎你留在这里,大人有话要讲。”她有些不太放心地回头叮嘱,得到徒弟肯定的答复,才继续连拖带拽地将宇髄拉出门外。
宇髄被她拖得踉踉跄跄。在离开房间时,他总觉得又感受到了一股几乎快捅穿他后背的‘杀意’。
不对,这风和日丽、一片祥和的大晴天,哪来的什么杀意?难道是他华丽的感知力出了问题?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障门外。
和室里,炼狱杏寿郎端坐着,待听不见两人的脚步,才将咬到一半的麸馒头轻轻放回瓷盘内。
裹着新鲜红豆的麸馒头,清香扑鼻,甜而不腻,按理来讲是他喜欢的味道。
可炼狱杏寿郎觉得自己一点都吃不下去。
他其实并不知道飞鸟泉平日里和其他熟识的男性是如何相处的,今天是头一回见到。
她和宇髄天元交谈时的神态气场,与她同他自己说话时太不一样了。
炼狱杏寿郎想,如果硬是要比较,飞鸟泉对自己的态度,和她对待千寿郎的态度并无二致。在她心里,他们兄弟皆是弱小的,是单纯的,是天真的,是需要被保护、被照顾的。
但她明显将宇髄天元归到了另一个分类中去。
宇髄天元是‘大人’。
他是强大的,是老练的,是成熟的。
他不需要她照顾,不需要她保护。
他和她是平等的。他可以被她信任,被她依靠。
炼狱杏寿郎突然觉得非常、非常嫉妒。
少年抬眼,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