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欠欠看着照片笑了笑,夸赞她,“当然美啦,你做的婚纱配上你生的女儿,我能从你身上得到这些,是我的荣幸。”
“嗯……欠欠,妈……妈妈祝你幸福。”
刘欠欠无视她断断续续说话的语气,继续灿烂地笑着,说:“如果你能亲眼看看多好?现实可比这照片里的漂亮多了。”
“有照片我就知足了,欠欠,我……我想回家了,我想出院,明……明天就冬至了,我不想留在这。”
杜心汝艰难的提出请求。
刘欠欠的笑容僵了僵,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你出院干什么?!你不想治了!你不要命啦?”
文均庭拉了她一下,说:“欠欠,你别这样。”
她甩开文均庭瞪着杜心汝,在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跑出了病房,去打开楼梯间的门坐在冰冷的铺了一层灰的台阶上开始哭。
她坐在那抱着膝盖把头埋着自言自语:“为什么会这样,谁来救救我,我都快精神失常了。”
“我快撑不住了。”
……
医生预测的两个星期,明天就是两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了。
她不想数,却又忍不住天天数着,越数越害怕。
文均庭本来想追出去的,听到杜心汝叫他的声音又顿住了脚步。
“均庭,你过来。”
文均庭蹲在她的床边,温柔的小声问:“怎么了?阿姨。”
“均庭,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的女儿。我能感觉到我的时间不多了。她……她很喜欢发小脾气,但她的心是好的,你可不要嫌弃她,你能……多包容她吗?”
杜心汝内心:现在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阿姨,我会的,我一定会。”
杜心汝轻轻的点了两下头。
希望你不会骗我,希望你能做到自己所说的。
结束了这段对话,他急急忙忙的跑出病房,跑到楼梯那就听到了哭声。
他知道她在里面,但他没有进去打扰她。
哭吧,哭累了心就会好受点了。
……
冬至日如期而至,按照传统习俗的惯例,冬至的那天是绝对不会下雨的,但此时天已经飘起了雨点儿,雨水覆盖着整座城市,温柔地抚摸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地方。
但这个温柔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尝到的。
人们撑着伞,拉紧身上的外套,紧紧的系好围巾,不让一点风灌进体内,一边怒斥着这天寒地冻的死环境。
……
B市人民医院九楼的重症病房内,有的人将演完人生的最后一段戏,准备在天堂处,在那个美丽的,能忘掉烦恼的地方准备杀青。
天知道这个人有多想再在这个世俗的地方多呆久一点,再久一点。
无论严寒也好,酷暑也罢。
可是老天却不会仁慈的成全,给她一个“写死”的剧本,她一定要按照剧本上演。
……
刘欠欠再也不想在她面前控制自己一分一毫的情绪了,她现在就紧握着杜心汝的手,蹲在床边。
再也装不出前些日子那些轻松愉快的样子了。
从杜心汝一口鲜血吐出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