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是好好的聊着天的。
刘欠欠被她这一下吓得瞪大了瞳孔,“妈……你别吓我。”
“医生!文均庭,你快去叫医生来,对!按铃!”
“……”
医生匆匆赶来,为杜心汝把沾得满是血的氧气罩给摘了下来。
医生替杜心汝把了把脉,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没救了是吗?
刘欠欠蹲在她的床边不断地拿着纸巾替她擦脸上的血,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一滴滑落滴在防护服上。
“欠欠,别擦了,擦不干净的。我要走了,我……我要去找……你……你爸爸了。”
“不可以!你走了我怎么办?不要!不行!你不是想出院吗?我们等会……等会儿就出院好不好?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今天冬至啊,你不是很在乎这些节日的吗?我们回家!陪我过节好不好?”刘欠欠大声地吼出来。
杜心汝面不改色的微笑着,气息逐渐变得微弱,说:“欠欠,我……我好疼啊,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想去休息了。”
“记……你一定要记得把我的……骨……骨灰……撒到你……你爸爸的那片海……海域。”
“你爸爸他……一辈子都在海上漂泊,到死都是。他……他和我说,这么一大片海……他现在寂寞了,要我去陪陪他。”
泪水模糊了刘欠欠看向母亲的视线,她用手把眼泪拭去,说:“没有的妈妈,没有骨灰,你不能死,不可以!你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欠欠,妈妈的宝贝女儿,妈……”
话没说完,杜心汝又一口鲜血吐出来。
刘欠欠还没反应过来,她又继续说话:“欠欠,好……好好活着。”
“妈……妈妈永远……爱……爱你。”
话落,心跳显示仪发出几声急促的“滴滴”声,紧接上来的是一声刺耳的长鸣。
杜心汝微笑着看了她最后一眼之后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雨也下大了,豆大的雨水“滴滴哒哒”的敲在窗上。
很吵很吵。
“妈……你怎么了?”
“妈!”刘欠欠“咚”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使劲地摇着床上的杜心汝,大声吼叫。
“我求你了!你不能死!我怎么办!不是说回家的吗,你起来,我们一起回家。我带你回家啊妈妈!”
“我们现在就回家!”
杜心汝一动不动,她跌坐在地上。
“你骗人,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和爸爸都一样!动不动就离开我。你们一个个的,都选择把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
刘欠欠又爬起来双去拉她,“妈,你起来,我们说清楚。”
文均庭上前抱住她,无论她怎么挣也挣不开的抱住,说:“欠欠,你还有我,我陪你。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她失声痛哭大叫了一声,说:“你也一样!你们联合起来瞒着我!”
“我的错,你打我你骂我,但不能这样。”
……
旁边一直站着的医生似冷血动物一般,连护士都流泪了。
医生只说了句回“节哀顺变”后协同护士把医疗仪器收好,然后把杜心汝的尸首转移了去别的地方。
留下刘欠欠和文均庭站在空荡的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