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我说。
她点点头:“我等你消息。”
我把那串钻石拿到珠宝店去修理,同时装作不经意地问一问价钱。
店员说:“约二十万元。”
我付榭珊二十万元,当夜把项链当礼物送给瑞芳。
瑞芳抬抬眉毛,“你疯了,我若要戴这种东西,大不了向母亲去借,真是!”
我赌气,“那么还给我,让我藏在保险箱中,隔十年拿出来卖,起码赚一倍。”
“财到光棍手,我才不还,”她满意地笑,“你怎么兴致那么好,嗯?给我买礼物。”
我低头出一会儿神,“我也不知道。”
“嘿,你是良心发现?”她笑,“抑或庆祝盼眯回家?”
我一怔,“她可以回家了?”
“瞧你这做父亲的,当然,疗养院已批准她回家。”
我说:“那太好了。”连自己都奇怪,怎么气语中没有太多的欢欣。
盼眯回来的时候穿一件浅蓝色的短大衣,白色长统袜,白色小手套,短头发梳成大人样子,戴着顶毡帽。
她-双圆眼睛炯炯有神,不似孩童,她规规矩矩的叫我:“爹爹。”我只觉得她非常陌生。
我很惭愧,为榭珊忙得透气时间都没有,忽略了孩子,我蹲下来,“眯眯——”
“爹爹,”她很不乐意的说,“你与我说话,不必蹲下来,我听得到你说什么。”
我十分惊讶,看向瑞芳,瑞芳耸耸肩。
我咳嗽一声,“你要不要看看你的房间?”
她皱上眉头,推开房门,四周围打量。
盼妮远远站着,叠着双手,置身事外的样子。
只听见眯眯说:“我要白色的床罩,跟姊妹一样!”
我很吃惊,盼妮把我拉过一旁说:“她现在是只小怪物。”
我说:“她起码长大了十五岁!”
盼妮装个鬼脸,“宋家明是个巫医。”
我不置信的看着眯眯,“如果不是同一张面孔,我发誓这不是我的小女儿。”
“让妈妈跟她搞,来,我让你看照片。”她拉我到她的房间。
床上摆着许多照片,有彩色有黑白。
榭珊的照片。
汾妮说:“同学都看过了,都不相信有这样的美人,那是令人做梦的一种美丽。”
也能令人中魔。
我说:“我有事要出去。”
瑞芳进来说:“出去?能不能改期?这是眯眯第一天回家,你理应陪她在家吃饭。”
我迟疑半晌说:“好。”
盼妮说:“爹爹一向最疼爱眯眯,怎么今天这样反常?”
我忽然生气,“每个人都变了,为什么我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