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长看见我,很快走过来:“哟,文初!文初来了!”
他的声音洪亮而热情,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不少同学都跟过来,对我打招呼:
“郁文初,好久不见了!”
“工作还顺利?身体还健康?”
我也笑着一一回答他们:“好久不见,都好。”
寒暄了一阵,老班长将我引到靠右的一个桌子,里面还有两三个空位:“你来的晚啦,还好这边剩几个位子,造福这桌女同志了!”
桌上几个性子热络的女同学,闻言笑起来:“班长,算你识相!”
我的到来大概打断了他们之前的话题,落座后,能明显感到桌上有一段时间的沉寂。其他人转头,或直接或隐晦地打量着我。
“文初。”有个女同学忽然感叹一声。“这么多年,只有你一点没变。”
高中同学第一次聚会,就在我父母去世的那一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同学们中有些优秀的去到别的城市,但大部分留在了耶弥。当然,他们也都结婚了,并且生子。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beta,就是这样安然无恙地,毫无惊喜地延续着他们的生命,包括我。并且我们这个群体时时喜欢依据从历史中,影视文学中获得的那点知识,幻想着alpha和omega的人生与爱情将会是多么奇幻,不凡。
我们是山脚的人,隔着冷雾去遥想山巅之子。
“真是羡慕,你这模样,还是和高中一样……你看看我,生了孩子就发福成这样!”那位女同学有些自嘲地伸出胳膊,象征性地向在座人展示了一圈。“坐完月子忙着带孩子,公司产假又只有那段时间,哪里有时间减肥。”
她的话似乎引起了同桌女性的共鸣,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家庭和育儿上面。
“你是不知道,我老公结婚后胖得比我还快……懒得要死,什么都不做!”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产后修复,我婆婆连月子都不肯给我请,全是我妈自己来照顾我的。”
“我女儿都快三岁了,还不肯断奶,我老公婆婆只会宠她,我都要急死了。”
这时,那位女同学的儿子手里举着一个亮晶晶的彩带,十分兴奋地跑回来,撞进母亲怀里:“妈妈!我比赛赢的彩带!”
他看起来个头结实,健康活泼。
“顾静,你儿子快读小学了吧?”有女人羡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