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三皇子全名尧俞,是皇城里有名的逍遥公子,花名在外,却不好招惹,听闻他整人的法子忒多,是个得罪不得的人物。
大约两个时辰后,就要轮到诸葛炯儿上场了。
她好像已经眼尖地瞅着了西遥王的影子,手心不禁冷汗涔涔,薄薄的身子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整个儿都在打颤。
“小姐。”我拍拍她的肩道:“待会儿宣布轮到你上场的时候,我会将你从这里推下去,做个心理准备罢!”
诸葛炯儿点点头,我以为她真听清楚了,没想到她当时却一心扑在了西遥王的身上。
我施手将她推下去的时候她才终于有了反应,失声尖叫着从楼上跌落下去,顿时全场一阵惊吓,呼声四起,我心道:惨了!
可再要伸手去拉她已迟,我连忙腾出两只手来将自己的双眼捂住,透过指缝间往下瞧,这丫头居然半途身姿凭空一阵陡转,轻飘飘地落到了舞台中央。
这是谁都想不到的,论一般的武学资历,若要半路扭转局势,势必要借物助力,可诸葛炯儿这丫头居然就这样挽救了自己,亏得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这杀人凶手是做定了。
诸葛炯儿落地后,仰头朝我眨眼一笑,待她朝一旁的乐师使了个眼色,舞台下安排好的擂鼓声就有节奏地响起来后,我将两根裹着红绸带的细棍扔向她,她一点绣鞋,飞身接住,红色的绸带从她手中细碎蜿蜒地飘飞而下。
掌声顿时热烈起来,场上皆是议论纷纷,我望了一周那些看客观众的神色,似是多有赞赏之意。
随着鼓声的愈演愈烈,诸葛炯儿手中的绸带挽起的花色变幻莫测,美不胜收。
忽然一个仰身,手中的大红绸带撒入空中,两只玉腕上的力道将柔柔的绸带舞出了一片青山带水,这丫头却是越玩却如鱼得水,越玩越带劲,越玩···越出格。
我抹了一把额上的不知热汗还是冷汗,看着她小脸上那副十足顽劣的笑意,边朝她打手势,边做口型道:“节奏!节奏”
她视线落在我脸上,立时明白过来,于是横空一个旋转,又跟着鼓声的节奏走回了正道。
一场舞下来,我倒是落了不少汗,喝了不少茶水,也观察了不少次对面雅房里的西遥王,可是从他冷淡的表情也收不到什么讯息,也不知心中对诸葛炯儿的舞姿有没有一些些动容。
花魁会的比赛结果······
诸葛炯儿一脸恹恹地与我走在回府的路上,“我与花魁仅差一线之隔,中途出了差错,十足悔恨。”
我劝慰道:“其实此次比赛呢,目的并非夺得花魁,而是让西遥王知晓有你这么个人···”顿了顿又问道:“你救回我那次,西遥王可知救他的人是你?”
炯儿摇摇头,“我差人将他送回去时,他还昏迷着。”
“难道说西遥王府的人不曾向送去的人问起么?”
她又摇摇头,“我担心爹爹知是我救的,随便递给那些人几锭银子,不曾告诉他们我的身份。”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诸葛炯儿一人跑进林子,左寻右寻寻到了西遥王,发现西遥王附近还躺着一个我,又发现两个人都还活着,又发现她一个人干不了背两个人的活儿,于是从城里撒银招了几个人将我与西遥王抬回了皇城。
我感叹了一下,这样的活雷锋如今确实不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