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行翻开文件,看到轻飘飘的数页纸张上,针对某个无关oga的追踪调查记录,本就难看的面色愈发沉了下来:“老二都把儿子召回国争股份了,你还在那个低贱小情人身上浪费时间?”--------------------学院在赵氏集团掌权者的心目中,程廿属于层次低下的等级。除非是与他们平起平坐的行业巨头、显贵世家,其他任何职业,都一文不名,包括小小的大学讲师。赵煊反唇相讥:“您自己的小情人处理好了吗?据我所知,集团的公关团队最近还能收到狗仔几年前拍的双人照片。”“你!”赵鹤行把手里的文件夹砸在桌面上,“你没有资格指责你的父亲。”“但我有资格决定自身的行为。”赵煊看起来比他父亲还要沉稳,这对父子间,从来只有针锋相对,只有曰积月累的仇怨,而属于亲人间的正常对话,是多少年前的事,他们都不记得了。赵鹤行呼了口气,他清楚眼下他们需要沟通,而显然父亲对沟通的迫切程度更甚。“这么多年了,你要跟我,跟这个家闹到什么时候!”赵鹤行撑着长者的气势,“你爷爷已经答应,等赵极棋一回来立马给他15的股份。到时候老二家就超过咱们家成为第二大股东,你还看不清状况吗?”“集团的掌舵者是爷爷,你与我能动摇老爷子的想法吗?”“当然能,”赵鹤行扯了扯嘴唇,笑容阴鸷,“关键在于,你的婚事。”赵煊看着赵鹤行,胸膛以暴躁的韵律起伏,一只手暗暗握紧了。“他也说过,只要你一结婚,就能分给你10的股份,如果能生出s级的alpha儿子,还能再追加10。”丰厚的承诺,背后往往是精明的算计。他们一家子全是商人,商场好比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而真正的布局者,是赵鹤行的父亲,赵煊的爷爷。赵老让家人在集团任要职,却将大部分股权与不动产保留在自己名下。并用那种方式,让家庭成员内斗,让他们竭尽所能地在自己的板块上攫取更大的利益以求超过另一家,他们是杀红了眼的提线傀儡,又好像人体内恶性肿瘤争取生存空间,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市场就是他们厮杀的角斗场。赵煊很久之前就看清了这一点,才与这个家保持适当距离,不搭理他父亲的提议,况且这个父亲从来也不受他待见。“你母亲与周家正在接触,下个月,安排你与他们家小女儿见面。”十二年前,他母亲发现了赵鹤行的婚外遇,被伤透了心,争吵最激烈的时候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可他们这样的家庭,注定不会让发疯的马车驶入深渊。最终,理智战神了情感,为了财产与股价,他们维持着婚姻关系直到现在。能现在他们家亟需一个强有力的后盾,与同样是传媒行业龙头的周家联姻,会给股市一记强有力的刺激,也会让赵老爷子在遗产的天平上往大房倾斜一大块。在这个议题上,赵煊的母亲与父亲,达成了短暂的统一战线。可赵煊说:“你与她是集团联姻的产物,我不会走上你们的路,也不能容忍别人决定我的人生。”“那你就能容忍老二家骑到我们头上?他们进来又有动作,你清楚他们这些年跟贺家的交情,贺家一个副国级,儿子马上要升正厅,放句话就能让银行和证券公司给我们使绊子,东风实业那点破事儿,肯定也是他搞出来的,他盯上了你手里的地产板块。而你,没有同盟的支援,拿什么与他抗衡。”赵煊英挺白皙的脸庞上,两道剑眉拧在一起。“我会找到合适的手段,但不会用你的方式。”“你明年就三十了,是什么让你拖着不结婚?别告诉我就是报告里的这个oga!”赵煊眼神暗了下来,他的视力很好,随意瞥了眼被赵鹤行甩在地上散落的报告,a4纸上描述的几条单调路线,被跟踪者在数月内接触的人不是女性,就基本上是男beta,赵煊该对此满意的,他无比自信地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会被任何一个oga影响决策。”“那你是为了什么?”赵煊不说话,他又想起了那天不愉快地分别后,程廿发来的短信,以他文人学者的笔触也只能俗套地重复了好几遍对不起,诉说他的懊悔与无奈,字里行间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恳求下个月允许他见自己。赵鹤行不依不饶:“周家的3s级oga,会带给你坚实的后盾和一个顶级继承人。”他突然叹了口气,“至于小程,他跟了你有十年了吧,我想着这孩子虽说基因平平,也算老实本分,到时候让你把那套房子过给他就算了。他不该心存更多妄想,不管是赵氏集团嫡长孙的标记,还是赵氏集团总裁夫人的位置,都不是他配肖想的。而我看他倒比你更务实,也更看得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