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息染不可置信的眯起眸子,身侧的双手倏地握紧,清晰的响起骨骼相挫的声音。赵泠沧是当朝太子,而且还跟这小家伙有婚约!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一直瞒着他,好,很好,他在她心里到底在什么样的位置?今日在茶肆问她关于赵泠沧的事她就转移话题,那时他便该继续追问了,与别人有婚约,还是赵泠沧,他早该发现异样的!如此说来,今日赵泠沧是将从宫里送出来的,她唇上的痕迹也是赵泠沧留下的,竟然不喜欢,既然想解除婚约,为何还会与那个人纠缠不清,还是说……她已经动了心?☆、第一百六0题~~~肩头印记听到那声响,十三微微凝眉,压低声音开口,“你方才答应过不会有过激的反应师父,。”凉凉的一句话将兰息染心中的怒气压下去几分,深吸一口气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有婚约却一直瞒着我的确有些生气,不过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她有没有对赵泠沧那个家伙动心,你知道我今日在府门前遇到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么?”十三扬眸,缓缓道,“看到了什么?”“是赵泠沧将她送回来的,而且她的唇上有痕迹,那分明是吻痕,她跟赵泠沧在一起,那痕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你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为什么会让一个人单独行事给了别人机会?”说到此处,兰息染心中的怒火又浮动起来,若换做是他,他绝对不会给任何人靠近她的机会!太子又怎样?就算是天子也不能抢他的人!十三闻言眸色一暗,看着身旁熟睡的人,伸手拉好下滑的被子,“赵泠沧喜欢她,何况他们还有婚约,喜欢一个人难免有时候不受控制,只要卿儿没有动心就好。昨晚我回府送信,就在我离开这期间卿儿被人接走了。我想跟随进去,但是我也想给他们一点儿去处理这件事,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赵泠沧是个聪明人终究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们得给他点儿时间。在这件事没平安解决之前我们任何人都不能冲动行事,毕竟老爹是朝中大臣,我们是江湖中人可以远走,但云家的人不可能离开,我们也要为了云府这么多人想想,卿儿她也在为难,从开始知道赵泠沧的身份开始她就想解除婚约了,可惜已经迟了师父,。你怕她对赵泠沧动心,这是我们都无法控制的,若她抛得下我们又何必如此为难?就是因为她抛不下,所以她才一直逃避。”兰息染勾唇冷笑,凤眸中蔓上凛冽的幽光,双拳不断地握紧,“给他时间?若他不愿意呢,若他一定要娶卿儿为妻呢?你也要眼睁睁的看着卿儿嫁给别的男人么?赵泠沧是个什么样的人谁能了解,你说的是,如今有云家在这里,我们不可能所有人都一走了之,但也绝不能任其发展。云家是卿儿的死穴,若是赵泠沧利用这点来威胁卿儿呢?这小家伙怎么就跟赵泠沧扯上关系了呢?若是可以,我绝对可以将云家所有人都带走,但是通过这两次对云将军的接触,他是一个爱国的人,对皇帝对整个赵国都有一种责任感,他不会离开的,何况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只怕……”“是,老爷不会走的,至今他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真不敢想象有一日他们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其实最大的原因不是卿儿有没有动心,而是赵泠沧的太子身份,若他不是太子一切就不会有困境,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们,我也确定。”十三迟疑着还是说了出来,万不得已,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罢?他总觉得有事儿要发生,这此皇上的病不管好或不好,太子的婚事都不会耽搁太久了,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们?谁?”兰息染倏地眯起眸子,缓缓转过身来,暗影里的轮廓有些模糊,“你到底还知道什么?”十三缓缓转过身来,隔着中间短暂的距离四目相对,一个锐利,一个淡然,“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太子的身份,只要太子不是太子,未来的皇储继承人另有其人,没有了威胁,那么一切便简单容易得多了。卿儿喜欢自由,她不适合宫廷生活,何况现在还有我们的存在,不能让她一个人为难,也该是时候让我们做些什么了。你知道花馥郁是什么人么?”问题突然转到了花馥郁身上,兰息染一震,蓦地明白过来,“你什么意思?难道郁也隐瞒了身份?而且他的身份还与皇室有关?”十三敛眉,缓缓开口,“没错,花馥郁的确隐瞒了身份,他的真正是当今圣上的皇弟,小王爷赵鸾师父,。”“什么?”兰息染不可置信的扬眸,顿了顿心中了然,“他居然是小王爷,一直以来瞒的还真够严实啊?这么说他们叔侄俩在一进入书院的时候就认出了彼此,一直以来这戏演的还真好呢?你的意思是让赵鸾代替储君之位么?这件事谈何容易,没想到充满血腥人人争夺的至高权位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两个人都不愿意接受么?与他相识这几年我还算了解他,他根本就对权势地位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不然也不会隐瞒身份呆在雪名书院,一待就是六年。”“所以我才说或许,这件事的几率并不大。”十三缓缓闭上双眸,出口的语气带着一丝叹息。“不是不大,是几乎没有。”兰息染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房间内渐渐安静下来,只余清浅的呼吸声。子时墙上悬挂的沙漏里刻数已经临近子时,此时床上的人蓦地张开双眼,看着身旁那两抹熟睡的身影,十三坐起身来,伸手捏住了云挽卿的鼻子,“醒醒,快子时了。”在十三起身的那一刻,兰息染便清醒了过来,只是一直没有张开眼睛,长臂霸道的揽在云挽卿腰间,腿亦缠在云挽卿腿上。呼吸越来越困难,不管是腰腹还是腿上都无比沉重,云挽卿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蓦地张开双眸,便看到身旁那抹坐起的身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很懊恼,“十三,你干嘛啊?困死了……我还……还想睡……”这一动才发觉身上几乎多压了半个人,顿时怒从心中涌了起来,“死狐狸你这是什么睡姿?滚开!给我滚开啊!我说我怎么睡的这么累呢,原来都是你这家伙故意压在我身上的!”虽然力道不是太大,但捏在脸上手臂上还是疼,兰息染终于撑不住张开了眸子,看到眼前气恼的小脸,不禁失笑,“怎么一醒来就这么热情啊?”热情?师父,!热情个头啊!云挽卿瞪大双眸,一脚踢了过去,“懒得理你,走开!这么糟糕的睡姿以后谁敢跟你一起睡?我说过了不要压着我,你再压着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伸手迅速朝锦被中摸了进去。兰息染立即闪开身子坐了起来,“已经子时了,我们也该准备准备去赴约了。小家伙,别闹了,快点起来了。”云挽卿顿时满头黑线,到底是谁在闹啊!可恶!片刻之后,三人同时站在床边穿戴起来,看着一左一右那两人,云挽卿无语凝噎,总觉得这样的画面很怪异,氛围更怪异,怎么……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她好像没做什么罢?她还真是不习惯。“卿儿。”十三轻唤一声,拿起一旁的腰带走到云挽卿身前,抱着人将人系在腰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那双手的灵巧程度连女子也自愧不如。看着眼前无比自然的画面,兰息染眸中掠过一抹暗色,看着自己系好的腰带又扯了下来。“好了。”十三收回手,径自走到梳妆台。兰息染见状,立即开口,“小家伙,帮我系腰带。”云挽卿闻言转身,看到身后拿着腰带站在身后等待的某人,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为什么要给你系腰带?你没长手么?而且你看到没有?一直以来都是十三帮我系腰带的,你怎么就不跟十三学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