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前面的柔然骑兵至少有着五倍的兵力,他们的两翼在这个平原上慢慢展开,正想将晋兵一网打尽。
司马旦大笑:“好!好!还怕你们晚上才出现呢!大白天的,我们见个真章!”
司马旦转头对部下振臂大声呼道:“记着,我们每人至少还有两发铁弩及三根投枪,只要这两个家伙能撂倒对方两个人,我们便势均力敌了,他们只不过是给鬼方赶得四处亡命的野狗,待我们全杀了他们!”
晋兵一阵大笑,也布开了阵势,成为锥形的排列,外围的都是马刀马盾,中间的已准备好铁弩。
“让开!”司马旦暴喝一声,排众而出,到了锥形阵的最尖端,邓炳却硬是将他挤到第二排,由自己在前面护着,另外两个卫兵紧紧夹着司马旦。
晋兵士气大振。
“听着,如果我战死,将我的尸身带回长安!”司马旦扬着马刀大叫。
“冲啊!”邓炳的胸口爆发出如雷般的呼喊。
锥形铁骑续渐加速,前方柔然的骑兵也呼号着冲来。
寒风化成尖啸声割过面庞,司马旦的双眼努力的睁开,因为他知道,无论师傅如何训练自己,战场上的一切将有极大的不同。
今天,将是长征的起点。
双方战马在数息之间已提升到最高速度,敌人的马阵如山急压而至。
邓炳喝道:“听令:伏下!”
第一排的骑士全在马背上俯伏而下,司马旦和其他内围的骑士鸣鸣的射出一阵箭雨,然后急从马腰处摸出投枪又向前掷去。
这时,柔然的两翼射出的箭如飞蝗,但对方前锋却正狂呼着挥动武器狂涌而来,全然不顾晋兵的箭雨及投枪。
“啊啊……!”柔然阵中惨叫声起。隆的一声双方悍然碰撞,数名晋军骑士马刀又如一排森冷的牙齿,转眼将对方的伤口撕开。
随着面上被激射彭上一股热血后,司马旦只觉眼前一空,
一晃间已军已冲出了对方的马阵,他回头一看,幸好晋军的马阵大致完整,只见有数名落马的晋军正自挣扎着爬起。
这时,被冲下的双方的士兵都抓起武器向对方冲杀,但晋军不能救他们,这时必须向对方的左翼或右翼进攻,才能有一线生机。
落马的六七名晋军站起了三四名,他们拼死没有吃亏,利用铁弩近距离射杀了一批逼近的匈奴,又用投枪杀了数名敌人,但当对方被冲散的中央骑兵重新杀回去时,他们都含恨倒在黑色血池之上。
司马旦觉得自己双目的泪冲流了出来,胸中喷发着一团火。
邓炳带着马阵冲向柔然左翼的后方,对方正想拔转马头,晋兵从侧面呼啸而过,拉长了的马队与对方并非迎面对冲,而是平行而骑,铁箭及投枪纷纷而出,不是射中人便是射中马,像一把剃刀剃去果皮一般,将对方的侧边人马纷纷射倒。
对方的左翼被缶散。
邓炳马刀出处,又引领骑兵咆哮冲向残敌左翼实施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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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旦的马刀自上而下劈开敌人的盾及身躯,鲜血已将他及战马喷成红色,他红了眼睛怒喝一声,又向下一个目标策马冲去,这是单方面的屠杀,问题是已方的马速也给拉慢了下来,而对方的右翼则已含恨呼啸而来,这时如果恋战,很容易受到毁灭性的打缶。
刘乙适时的引领部队重新迂回,这时,他却看到司马旦却不听军令,仍然单马冲向更多的残敌。
司马旦砍断了一个敌兵的马刀,一侧的一个敌人突然嗤的一声给一柄投枪洞穿,他回首一望,见刘乙正拍马冲来接应,这时才突然发现身旁已没有同伴。
见司马旦落单,本来胆战心惊的敌人这时爆发了凶性,纷纷反身要将他包围,不远处柔然的右翼发出如雷的蹄声,转瞬便要杀到。
如果被包围在这里,下一刻便会给踏成肉泥。
司马旦拔转马头,身侧有一矛冲刺而至,他左手的盾一扬荡开了,借下这反弹之力跨下的烈马一窜而出,正要冲出包围圈,但前面又有一双敌骑封着去路,这些柔然战士手执不同的武器,面目极为凶悍,这时复仇心切,全心全意要将司马旦留在这里。
司马旦心里也是一寒,刚才迎面一冲晋军靠的阵型及军器先进,对左侧的攻击靠的是灵活的骑兵战术及军器先进,但如果双方面对面冲杀时柔然骑士的战斗力还在晋兵之上。
司马旦吸了口气,正准备用“破杀斩”斩开前面一切障碍之际,两支铁箭从后贯穿前面两名匈奴的胸口,刘乙单骑从他们中间冒出,大喝:“太子快走,我来殿后!”
司马旦马速加快,刘乙的马迎面而来,从身边擦过之际,说:“太子不走,所有人都会被围死!”
司马旦一怔之际,身下烈马已给刘乙的马鞭“啪!”的一声狠狠一抽,那西域烈马司马旦视为心肝,从江南带到这里,已和家人无异,它何曾受过这么大力的抽打?而且马通灵性,这时它也注意到敌人右翼的一大群穷凶恶极的战马已经冲到,于是放开四蹄,狂向前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