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旦暗叫不好,在马上回头一看,只见刘乙只身冲进了敌人的马群之中,马刀飞舞,竟然挡住了敌人追来的数骑,但转眼之间,敌方右翼大军已至,将他淹没。
司马旦大惊,急要拔转马头,那西域烈马却只是不理,只是跳跃着往前走,司马旦大怒:“畜牲!”又用力抽了坐骑一下,那马更如发狂般向前冲,反而拉远了距离,司马旦双目含泪,再回头看时,刘乙已看不见了。
“太子!”邓炳纵马回来,司马旦看到前方的队伍也放慢坐骑,突然明白了刘乙临别说的话,只能嘶哑着大叫:“走!”
两人又向队伍冲去,晋兵疯狂加速,迂回冲向正在整顿的敌方中央马队。
邓炳在司马旦身旁:“刘将军死得其所,太子不必伤心!”
司马旦哭了:“如果我手上有铁枪,刚才便能救出刘将军。”
邓炳不以为然:“骁骑营的马刀天下闻名,太子,跟着我!”
司马旦还没有回过神来,晋军又冲进了对方的残阵之中。
柔然骑士的各式长兵器从长矛到狼牙棒虽能及远,但均需两手并用,相反晋兵左盾右刀,只要盾牌能荡开长兵器的正面攻击,一进近距离马刀一挥便是必杀,况且晋兵从司马旦学到从腿至腰至肩至臂的用力方式,虽说在马上情况不一,但有悟性的人仍是威力大增,比只用臂力挥刀不知强了多少。
一轮剧烈砍杀,司马旦在众人拥簇下冲出了敌阵,他略一数着,已方恐已剩下约三十骑了。
一想到刘乙及已方的死伤,司马旦便怒火中烧,但这时已方的人马已浑身浴血,箭矢及投枪也已熬尽,众人只剩下手中的马刀。
敌方正重新集结。
邓炳呼吸急速:“这次他们会用弓箭了,他们的首领想将我们全灭掉,所以怕我们分散逃跑,才不用弓箭引我们马战,但这次他们发现赢不了,必须用弓箭,才可以压制我们的战术。”
司马旦:“如果我们不在这时与他们决战,他们会像狼一样盯着我们,还有一日的路程我们也未必跑得掉。”
邓炳点了点头:“他们也就剩下百二三骑能战的,但我们也不能硬拼,必须迂回。”
这时,司马旦的身后突传来一阵号角声,他们回头一看,竟看到远处的山岗上,出现了一骑晋兵,仰天吹着军号。
晋兵大喜,都欢呼起来,相不到虎口寨的援兵真的到了,司马旦大喜,说:“我们一定要报仇。”
这时,山岗上又跑出三、四骑晋兵,对这里遥遥挥着马刀。
邓炳果断说:“现在不能反击。”
果然,匈奴们也听到军号,立刻便开始撤退,司马旦忍着没有下令追击,晋兵的进攻阵势却一直没有改变。
直至匈奴走远了,邓炳急忙指挥看看还没有伤兵留在战场,又救回了四名伤兵,以及及收回几十根铁矢及投枪。
那远处的晋兵这时也驰马而至。
邓炳怒道:“龙耳,你身为逃兵,还敢回来?”
那山岗上的晋兵已到了眼前,长得精明干连,他急忙翻身下马,跪下报告:“属下并没有逃走,我只是绕过山岗,布下疑兵,想不到敌人果然中计,也没有再派出侦骑了,匈奴便是这样,本来他们人也不多,士气一散便谁也控制不了。”
邓炳一时说不出话,司马旦恍然大语:“原来你这是用计吓走匈奴?”
邓炳:“他一向怕死,刚才如果匈奴吓不走,他跑起来也快!”
这时其余四名追随龙耳的晋兵也赶到,都伏身解释:“我们能作保,龙大哥是早打定主意用计的,绝不是逃兵。”
邓炳冷笑:“如果他是逃兵,你们也是,你们作保能算?”
众人一阵默然。
司马旦大声:“既然龙耳真的回到山岗之上,我们不能说自己成为他肚里的蛔虫,知道他想什么,只能依据行动作赏罚,我命令龙耳暂代刘乙将军之职,回到大营另有任用。”
邓炳哼了一声,翻身上马。
众人于是重新集结,向行营进发。
不久,在天黑之后,司马旦他们用尽了马力终于赶到了行营。
在进入行营前,龙耳对司马旦及邓炳说:“太子,邓将军,某有一计,可保我们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