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略掉腿上的疼痛,揉了揉眼睛,总算看清了那人的面孔瞧见是钱氏,便道:“奶娘,我不疼的,你莫要再哭了”
没想到听了这句话,钱氏哭得更厉害了。
连草有些无奈,只好转移话题,问她:“桃红云绿呢?”
她还惦记着她那两只兔子。
钱氏听她提起这个,急忙止住哭泣,摇头道:“姑娘腿伤成这样,还惦记着它们呢?底下人找了,但没找着,贵妃娘娘说,叫人再给姑娘弄两只,晌午便能送来。”
连草有些失望,她点点头,道:“知道了。”
找不着便算了,只愿它们还平安活着就好。
连草睡了一觉,觉得腿似乎也没有方才疼了,她忍不住轻轻动了动,却马上疼得摔回床上。
她有些泄气,也不知这只腿什么时候能好,她昨天刚答应了宁阳公主要陪她放风筝呢,这下是放不成了。
钱氏被唬了一跳,忙去掀被子,急道:“姑娘是不是又疼了?!”
连草平躺着,等缓过劲来,方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我方才不小心碰到伤处了而已。”
她努力扯起唇角,叫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难受。
钱氏瞧着心疼,道:“姑娘以后出去可千万别自个一个人了,这里是皇宫,不是国公府,不定就遇上什么人了呢,您啊,得事事当心才好,免得国公和大公子记挂。”
连草知道自己犯了错,认真听她唠叨,点头道:“奶娘说的是,我再不敢了。”
“什么不敢了?”
贵妃连偀刚到门口,便听见她们主仆在那里说悄悄话。
连草微微撑起身子,披散的头发垂在床榻上,像是上好的黑色绸缎。因为疼痛的关系,脸色有些惨白,却更显出她楚楚动人的美来,虽然,才不过及笄之年,尚且年幼,但从眉眼间也能瞧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看着连偀道:“姑姑。”
一进宫便将自己摔伤了,希望她别将自己当成个麻烦才好。
连偀轻移莲步,走到连草床边坐下,抬起被子看了看她的腿,问道:“还疼得厉害么?”
连草摇头:“不太疼了。”
如今只要不去碰,便不是很疼。
连偀瞧她这样小的年纪,受了伤,却不哭不闹,甚是乖巧,心中愈发喜爱。
她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还记得怎么受的伤吗?可有人推你?”
这宫里看不惯她的人也不是没有,难保有人不将对她的怒气撒在她侄女身上。
连草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没人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