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回来的时候,楚玉嫏又睡下了。
房间里药香缕缕,环绕在人身边,味道有些苦涩。
烛光还点着,在风里摇曳着烛火。
他挑起床幔,看着床上女子苍白的脸,不由心如刀绞一般。
因为司马勋的事,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一晚了。
楚玉嫏眠得浅,他怕不小心将她弄醒了,便就宿在了旁边的软榻上。然后等天不亮的时候,便又很快离开了。
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楚玉嫏看着外头簌簌落下的树叶,或许等这秋天到了头她便熬不过去了吧。
长蓉瞧着小姐是一点活头都没有了,只能期盼小公子能叫小姐有些别的情绪。
她拿了信,从外头进了来,露出了抹笑来,道:“娘娘,小公子又给您寄了信。”
楚玉嫏接过那信纸,那双无波的眼眸里终于出现了一层涟漪,她拆着信封,问:“怎么这次早了几天?”
长蓉有些心酸,就道:“许是小公子知道您身体不太好,就来信关心一二?”
信封已经被打开,信笺被取了出来。
楚玉嫏看着信纸上的字,唇边的笑意渐渐凝固了,淡了下去。
这不是稚儿的信。
楚玉嫏看向长蓉,语气平平的问:“这信是白蓠送来的?”
长蓉赶紧道:“不是,拿信的宫女说没见过那姑娘,奴婢思付着许是白蓠有事,就换了于茱来也不是不可能。”
楚玉嫏放下信来,看向窗外,她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信是司马静送来的。
可能是楚家出了什么事,又或是稚儿出了什么事,他不想她担心这才伪造了这信。
“去将我披风拿来。”楚玉嫏看着外头,想出去走走。
长蓉赶紧应了是,等披风拿来了,楚玉嫏便向外头走去,嘱咐了长蓉不必跟着,她只是想在院子里随意走走。
长蓉想着不过就在蒹葭宫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又叮嘱了小姐不许去阁楼上。
楚玉嫏温和的应了,却不想路过荷花池的时候,又出现了幻觉便落了水。
深秋的湖水冷的刺骨,一个白衣身影跳进了湖,拨开那冰冷的湖水,然后精准的将人捞了起来。
司马静浑身湿淋淋的,抱着已经昏过去的楚玉嫏,回了寝殿。
有喜吓得跟在后头赶紧去传了太医。
楚玉嫏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彻骨的冷,她闭着眸子,揽着司马静的脖子,死死的贴着他。身上灼热的温度烫人的人,楚玉嫏昏昏沉沉间感到自己的肩胛被人死死捏住,似乎有人咬牙切齿的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