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云修驾着小云朵飘飘忽忽往上爬,一边整理自己爬山弄乱的尊容一边腹诽这没点正经的丫头,这才认识两个时辰就师兄师兄叫得亲热。
说来兮扬上神和白晔上神都不是这种不正经的性子,难不成物极必反造出了这么个祸害三界的娃娃。
被唤了声师兄的延郢倒没理会一旁的云修,仍旧闲庭信步地往上走,一边走一边尽地主之谊给他即将入门的师妹介绍。
说起来不得不提一提几万年前,当年缈华公主假扮兮扬上神的时候将一众仙府仙邸从昆仑山赶了个干净,后来兮扬上神的雍圣殿一夜之间立在了昆仑的山巅上,众仙即便想将仙府迁回去也只能望而却步,如今一晃几万年过去,才有那么几个德高望重的老神仙在昆仑山外遭的山头修了仙邸。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昆仑山搬出来也不是一件坏事,自打往生海化了之后,周围的荒山野原都受了福泽,最近几千年仙气愈发强盛,不输昆仑山和那九重天宫半分,称一声人间仙境也不为过,众仙家纷纷到这里修门立府,仙门云集,成了近三千年来仙家子弟拜师学艺的好去处。
太燕山的近千年来往生海附近灵气最盛的一座仙山,当年好几位仙君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到最后还是归隐了几万年的南极仙翁豁出了老脸,争得了太燕山给他的得意门徒南泽仙君开门立派。
“南泽仙君,那不就是云修要拜的师父吗?”瑶夙回头望了一眼云朵上仪容风流倜傥实则半死不活的云修二殿下,实在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南泽仙君她不认识,但南极仙翁她是知道的,十一万年前仙妖大战天降灾劫之时他就已经存在,经过悠悠漫长岁月,迁居南海南境的长生岛,门下弟子众多,威仪甚广,如今开山立派的仙府不少是师出长生岛,仙界众人都很卖这位老仙君面子,只是他归隐之心强烈,无心与世相争,到现在也没飞升上神之位。
“正是。”延郢微微笑着点头,“师父他老人家师承长生岛的南极老仙翁,是他老人家的得意门生,太燕门门人弟子不少,能拜入师门学习技艺的倒是不多,师父现在统共不过弟子十人,云修殿下拜入,当排行十一。”
“十一!我在天宫有一个哥哥管着我了已经天天被父神训了,现在顶上还有十个!”云修觉得自己的脑袋大了十圈,十分有掉头回天宫的冲动。
“诶!来都来了,哪里有走的道理?”身着灰色儒袍的南泽仙君出现在山门入口处,头发和须髯皆有些发白,单单就立在那儿凭风吹动衣袍,尽显仙风道骨的老道之姿。
“师父。”延郢收了摇了一路的扇子快步上前作揖行礼,云修也赶紧收了他半死不活的模样,乖乖从云上下来见过老仙君。
细算起来南泽仙君和他娘常合上神是一辈的人,又是南极仙翁几个得意的弟子之一,修为品格在仙界都是屈指可数的,任他是天宫的小天孙也不敢在面前随便造次。
瑶夙也跟着他低头行礼,倒不是被南泽仙君的仙威震慑了,只是怕对老仙君不敬被云修那小子逮住马脚回头跟她的上神阿娘打小报告。
不过……瑶夙低着头打量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自己这上神之尊对南泽仙君拜了一拜他会不会折寿?
南泽仙君乐呵呵扶起云修,脸上的笑容配合着自透严肃的眉目,怎么瞧怎么觉得有些背后发凉。
“你就是元胥太子的小殿下?嗯,确实筋骨奇佳,太子把你送到太燕门实在是看得起在下。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的十一弟子,老十每日下山取泉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他前两日摔了筋骨,老二替他跑了两天,你二师兄想必已经见过了吧?”
“见过了……见过了……”云修十分不自在地点点头,他这个二师兄一路可是叫别人师妹叫得亲近。
“啊……那个,既然你到了太燕门了,就把你这仙娥使回去吧,太燕门讲究凡是亲力亲为,不能再像在天宫那样使唤仙娥替你洗衣做饭。”南泽仙君收敛了嬉笑的神色,一本正经说道。
“仙娥?”瑶夙抽搐了几下嘴角,这旁边也没有别的姑娘了,南泽仙君人瞧着不老想不到眼神差得可以,仙娥能长得像她这样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