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期20
“再让我看见你剥指甲,我就帮你整个掀起来,也省得你一点点剥了,听明白了吗?”
白珩背对着他整理着衣裳,脑袋微微后侧,锐利的余光注视着坐在床上的邬永琢。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正好屋里的人都能听见。
邬永琢还在摆弄脚,摸着脚踝一圈突兀的紫红色皮肉。昨天夜里乘歌给他洗脚时,像往常那样同时洗干净那沾了尘土的脚镣,再一一仔细擦干擦净。白珩看着,破天荒的给他解开了脚镣,跟他说以后都睡前解开,起来,再带上。
难得自由,天亮了,又要戴上,他便不想起床。
“我向来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白珩又补充了一句,实在多余——邬永琢已经深刻领教过他的言出必行。
那你从前说的话,怎么又不做数了呢。
他在心里嘀咕,偷摸剜了白珩一眼,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即便是做这样刻薄的表情也有几分俏皮可爱。
白珩转身回头坐在他身旁准备给他戴脚镣时,他已经穿好了鞋袜,坐在塌边晃晃腿儿。
白珩一手扶着他的小腿肚,摸了摸那双厚厚的棉袜,深感无奈。
“这么热的天,你从哪儿找来这双袜子?”
“不热,我不热。”
白珩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慌忙挪开视线,心中忐忑,明面上还要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你忙去吧,乘歌给我戴上也一样。”
白珩起身,邬永琢揪着衣裳的手才刚刚卸力。
“剪刀。”
又攥紧。
乘歌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把剪刀递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
白珩没有回答,揪着他的袜子斜插进剪刀,刀背就挨着他的肌肤,三两下白珩就给他的袜子剪去大半只剩下脚踝那一圈。
白珩走后,邬永琢把不知从哪里扣出来的棉花塞进那半截袜子,塞的鼓鼓囊囊。
他只是想过的舒服一点,好受一点。
看呆了乘歌。
“你不要总去挠的话,根本不会磨的这么严重的。”
邬永琢不理他,慢慢走到书案前。案上摆着他的画作,昨日他临摹了一半的鸟才初具雏形,今日他已经不想再画,胡乱打个叉,揉成一团,连原作也一并拿起来丢到地上。
乘歌默默给他捡起卷好,放妥。
小坐片刻后,邬永琢托着腮把案上几本书挑过来捡过去,翻过去覆过来,还特意把白珩看的书拿过来取走了书签,暗戳戳的“报复”他。
“去买些陶泥回来。”
他忽然想玩泥巴。
乘歌乐意之至,出去了,可以晚点回来不说,玩泥巴总比他写写画画好,又要给他洗笔摆纸,又要给他研磨调色。
“带一盒胡记的枣花酥,快些回来。”
“知道了。”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日,好几次邬永琢发着呆,一只手在嘴边,轻轻咬着指甲,另一只手摸到脚边了,又猛然想起白珩的话,已经觉得疼了,只得摸两下便悻悻的缩回手。
其实,白珩不罚他时,日子还是好过的。
夜里,白珩喝的醉醺醺的才回来,柳衔礼扶着他进屋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