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张传单递到眼前。
她抬头,看到一个穿着兔子玩偶服的人站在麵前。
这人斜背着一个袋子,把传单又往前送了送,“要看看吗?”
是道男声。
姜初宜接过传单,扫了一眼,发现是个甜品店的广告。
这隻大兔子估计是发传单发累了,直接在她身边坐下。
见她认真看传单,兔子顺势介绍起这个甜品店最近搞的特价活动。说着说着,兔子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蛋糕递给她,“你可以尝尝。”
姜初宜没接,“这是?”
兔子重复了一遍:“我们店最近在做活动,免费送的。”
姜初宜皱眉,感觉这个包装不像是免费的东西。
兔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我们店一天就送三份,这是最后一份。”
她警惕地问:“为什么送给我?”
“因为你看上去不太开心。”
听到这个回答,姜初宜沉默良久,接下他的蛋糕。
“还挺巧的,今天刚好是我生日。”她小声说,“谢谢你啊,不过你送的蛋糕,我回家再吃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兔子静了静,声音也跟着低下来,“生日快乐。”
姜初宜笑笑,又说了句谢谢。
藏在玩偶服下的人既满足又失落。
一首歌完毕,姜初宜拿上蛋糕,向发传单的兔子和弹吉他的大叔道彆。
等她的身影消失,宗也摘下头套。
陈向良睨了他一眼,“刚刚怎么不摘。”
宗也:“算了,她应该不记得我了。”
算了。
宗也为数不多得到的祝福,都是姜初宜给的。
可是他没能像她祝福的那样,一帆风顺,过上很好的日子,也没有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还是算了。
15年夏天,高考结束。宗也经过那所高中门口,混迹在很多家长中间,在荣誉榜上找着姜初宜的名字。
她去了一所北京的电影学院。
预料之中的事。
他和姜初宜本该就是一条平行线,隻是阴差阳错变成了相交线,短暂地交彙,然后彻底分开。他们一步步长大成人,走向成年人的世界,走进更大的、彻底不同的世界,过着毫无交集的人生。
宗也无能为力。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很空。
日头暴晒,他走到那个熟悉的公园,在她坐过的长椅上坐下。
长椅上不知被谁遗落了一本青年文摘。
宗也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把书拿过来,放在膝盖上,看了一页,就停止。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没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起了一阵风。膝盖上的那本书被吹着,一页翻过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