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拿陵玉同自己过去悲惨的际遇相比较,但事实上,未来的陵玉,未必会有她当下的处境好过。
她这一劝,纯属是出自那一点共情之想。
陵玉了然,心里亦是明白对方说话已然是婉转。
&ldo;陵玉多谢你的提醒。&rdo;
话说到此处已足矣,再多说什么也都是矫情。
陵玉走出了静沅宫,见四下里的人都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又纷纷低下头去。
陵玉忽然觉得心里头有一种分外寒凉的感觉。
幼时她总期盼着能够迅速成长起来,变得同那些英姿飒爽的人一般高大威武,可以震慑一方。
可真当她的岁数一点一点增长的时候,她忽然发觉自己遭遇了太多的打击。
而在她身边的人,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
她从一个热闹的集体里,突然变成了一个人,脱离了手边的搀扶,她才发现自己颤颤巍巍,竟是个连自己的路都不能走好的人。
这种冷意即便是在陵玉睡下后都一直延续入了梦中。
陵玉原先光怪陆离的梦经常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内容,只是这回却是混混沌沌一片,她的梦境里忽然变得灰白起来,所有人深藏在心里的想法和情绪都浮现在了面上,冷冷地望着她,半点热度也都没有。
是夜,盛府的灯仍旧没有熄灭。
秦淮拿来一块鬼面的玉佩,递给盛钦。
&ldo;这是我在街上找的一个老师傅仿制的,开始那老师傅却做不出这样精致模样的,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才能做到连一块玉佩都要制作的精美异常。&rdo;
盛钦将那玉佩接过来,两块玉佩虽然极为相似,却能一眼看出不同来。
&ldo;若真的是宫里头的人所为,又是谁会同一个凯旋而归的大将军过不去呢?&rdo;秦淮陷入了沉思。
这些因果道理,一旦能察觉出一个头绪,那么顺藤摸瓜去寻求他们想要的真相也都是迟早的事情。
可偏偏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线索,却又死死地卡在了当中。
&ldo;不好了!&rdo;
外头一个侍卫慌乱闯进来,对秦淮道:&ldo;不好了,那人自尽了。&rdo;
秦淮脸色一变,连忙往外跑去。
等他到了地牢里,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死状。
&ldo;怎么回事?!&rdo;秦淮拎起守牢人的衣领,气得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