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时间真如谢书约所说一般过得好快,转眼七月,又迎来一场婚礼。
周家富豪作派,周鸣儒和杜子宣的婚礼办得声势浩荡,第二天还登报。杜子宣婚纱洁白,与西装笔挺的周鸣儒甜甜蜜蜜交换鸽子蛋似的钻戒,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雁城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婚后第三天,杜子宣约谢书约见面,她见她没戴鸽子蛋,无名指上圈着一枚低调的戒指,便调侃:“周太太,我猜婚礼上那枚钻戒一定被锁进保险柜里面。周家的排场也太夸张了,那么露富,万一贼惦记,我都替你担心。”
杜子宣神情自若,还口:“阿约,你现在尽情笑,等你以后和仲宾哥结婚,看我怎么为你担心。”
谢书约立即收起玩笑神色,问她:“怎么子江没回来参加婚礼?”
“他跟着导师老外做什么项目,长长一串英文,我也听不懂,总之没时间回来。”
谢书约点点头,表示了解。
“其实我今天叫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婚礼那天,我在酒店看见润钊。”杜子宣语出惊人。
谢书约惊掉下巴,“啊”了一声,不可置信:“你没有看错?”
“我绝不可能看错。”杜子宣很肯定,“我还趁着换衣服的机会偷偷见了他一面。”
“他不是在首都吗?又怎么知道你婚礼?”谢书约纳闷。
“我也这样问他,去年洪灾后他就回来了,那时重建,他这样的人是刚需,所以赚得多,今年自己在雁城开了家小店做生意。你知道我和鸣儒结婚,我妈有多得意,恨不得人尽皆知,反正就那么巧传到他耳里了。”
去年邵润钊做出放弃恋情的决定,谢书约心疼子宣,气都撒在他身上,没忍住损道:“他见到周鸣儒为你举办这么盛大的婚礼,不觉得伤自尊吗?”
“他说他就是想看看我结婚的样子。”到底是曾经爱人,杜子宣难免有两分神伤,“他还说我和他遇见太早,如果晚两年,他一定不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报纸巨幅版面,足够他剪下你穿婚纱的照片留念。”谢书约嘴毒,“如果晚两年,你早就成周太太,更不可能和他遇到,白白浪费感情。”
“你今日早饭只吃辣椒?”杜子宣笑。
“你可千万别因为他觉得遗憾,周鸣儒多好。”
“说什么呢,我当然不会。而且我也没有瞒鸣儒,这件事他也知道。”
“他没有生气吧?”谢书约关心。
杜子宣脸红了一下,摇摇头,没好意思对阿约讲,那晚说完就被狠狠“教训”,非要她承诺,今后心中只有他一人。
其实那有什么好承诺的,她的心只有那么大,只写得下一个人的名字。“邵润钊”被他亲手擦掉,刻上“周鸣儒”,大概永远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