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华容舟的神态不似他所想,目光清明,脸上的惨败也是回了些红润,只是那唇瓣还是干燥着的。
看来容舟远比她所想的要淡然许多。
顾罹尘松了一口气。
……
其实,不然……
华容舟此刻的心间已经翻起了滔天的巨浪。
不能慌!不能慌!
将顾罹尘一番话掰开来分析,华容舟的心越来越静,甚至还在心里头勾着崇朝和北渊两国的地图。
所以说顾罹尘的父亲是崇朝国的国君颢景帝,母亲是北渊国如今的桓荫女君……
桓荫女君啊,多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物,能在北渊的朝堂波荡之下坐稳了王位,也是一位巾帼女枭雄。
而顾罹尘是桓荫女君的儿子,是个含着北渊血脉的人。
也难为顾罹尘这一路总是暗戳戳的提起北渊,北渊的风土人情,北渊的豁达民风,北渊的香甜冻梨。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华容舟的心间有些凉,这会儿那凉还透着自己的小腹绵延而上,钻着她的经脉,不动声色的研磨着她的骨血,连带着她唇珠都在缓缓颤着。
“侯爷……”华容舟的牙尖不再轻颤:“那侯爷是打算回了北渊再也不回崇朝?”
不是她舍不得上京,是她的崇朝血脉阻止着她就这样被顾罹尘带去北渊。
她……是个崇朝人。
而她父王自小就是强调心中要有崇朝。
想起老平南王,华容舟猛地抽回了被顾罹尘暖着的手:“侯爷还未言为何要这般,侯爷分明是崇朝养大的儿郎,现在朝秦暮楚,又是要去北渊,可对得起崇朝……”
想着顾罹尘至今便只有五年前去了北疆,难不成就是那五年边关生活将顾罹尘生生的策反了。
一国重将被策反,华容舟看着顾罹尘的眼神不再温和。
顾罹尘心间憋着气,这实在是难以说明朗,他本就心间无崇朝,这辈子清醒过来就已经在北疆御敌了。
华容舟看他不说话,素手轻轻的支起,划过男儿宽阔的胸膛:“其实侯爷,是不是不止瞒了容舟这么一件事……侯爷在茶馆见我也是蓄谋已久,往后的每一次见面都有侯爷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