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和那层温热的皮肤越贴越近,直到陷了进去,皮肉的弹性渐渐被挤压到了极致,喉上的软骨开始发出抗议。再用力一点,手里这个人就会醒来……或者,永远沉睡下去……他被自己的想法烫了一下,猛地晃了晃头,把手收回胸口。
他不能理解邹宇扬,怎么能那么毫无阻碍地施展暴力。也许有人天性就比别人要残忍。
正想着,他的喉咙就被人狠狠一捏。宁越从床上弹了下来,扶着床头咳得天昏地暗。
邹宇扬坐起来,一只手搭着膝盖,另一只手摸出了打火机,把烟放进嘴里点燃。
刺鼻的气息顺着肺管爬进宁越的身体内部。他只能这样忍耐着,等待邹宇扬抽完了一整只烟。
其实过程并不长,满打满算也最多只有三分钟。宁越却觉得那一阵烟尘缭绕,连他的骨头都要一起被熏干了。
邹宇扬在残忍和暴虐上的天分,他不能及。
把舌根里的苦涩咽了下去,邹宇扬整个身躯覆上来,把最后一口烟渡进他的嘴里,像活生生要熏黑他的心肺。
呛和苦。宁越的脸上润着一层生理性的泪水。
7。
那之后,邹宇扬叫宁越从学校里搬出来住。宁越不愿意,被连人带包一起甩到了车上。阮允升嘬着笑,接连按了三声喇叭,从后视镜里开着两人的玩笑:"邹哥,您怎么搞的,好好书的搬家,弄得像抢亲!”
宁越扒着车门,他现在看见邹宇扬的狐朋狗友就心里发怵。全是一群神经病!
邹宇扬把他嵌进怀抱里头,把他那些多余的挣扎轻而易举地剪除了,门是锁死的,他这么三踢两踹得根本弄不开。
他们不是一路人,邹宇扬最近的架势却像要把他硬塞到另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去。
宁越应该过的生活,是低着头在尘埃里挣扎,最后像片磨秃了皮,漏出玻璃棉的瓦片沉在土里,谁也瞧不见他来过的痕迹……像绝大多数的人一样,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刻,才能有机会闪耀一点带有个人色彩的微光。离经叛道,挑战常规,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除了一张脸是出众的,其余的天分,都是泯然众人的懒和笨。
邹宇扬你总揪着我不放是为什么呢?
他人掖在胳膊底下的时候非常认真地思考。
到了邹宇扬的家,里面闹哄哄的,宁越被揪着胳膊推到厅里,看着眼前人头攒动的热闹就有点带怯。以前的邹宇扬,非常克制地把他隔离开,只在需要的时候,给他展示某个切片。现在这个人却不知道怎么了,渐渐地硬要在他眼前变得立体起来。
朋友,家庭。一步步塞给他很多过于隐私的东西。像……像把软肋展示给他。
他稀里糊涂地醉了。
邹宇扬解他衣服的时候,他大概哭了,泪眼迷朦里,他揪着邹宇扬的领子问:"邹宇扬,你能不能放过我啊?”
邹宇扬没理他,把他脱光了拎进浴室,放到了洗手池上。
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在赤身裸体地摇晃,发梢一颤一颤地随着他的哽咽摇晃。
邹宇扬从后头揽着他,把他的双腿对着镜面打开,把润滑液从他的小腹淋了下去。他被凉得一拧腰,把耳朵送到邹宇扬嘴边。
他听见邹宇扬舔着他的耳朵说:"自慰给我看。”
一卷纸笔顺着他的股缝插进他紧闭的入口里。
"我不!”
冰凉的液体继续零零碎碎地落在他的肚皮和腿根上,邹宇扬催他:"快!”
酒气喷到宁越的鼻子里,很明显,邹宇扬也喝了不少。
把那卷钱从身体里挖出来,宁越哭得发颤,那天他对邹宇扬做的事情就像梦魇一样罩着他的头。他把手指伸进自己的身体里,也许是因为酒精的麻醉作用,他偏偏觉得手指上的触感比身体里还要敏锐。就好像……他摸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另一个人,还能有谁?
他闭着眼睛,回避着镜子里倒映出的景象。但身体依然发生了难以掩饰的变化。
邹宇扬见到他的反应,兴奋了起来,舔着他耳后的一块肉,用指甲在他的铃口出刮擦,没多一会,逼得他喷射出来。
镜上被溅上浊液,宁越一边哭一边用脚去遮挡。脚趾触到那滩又冷又湿的液体,怕得把腿缩起来。
"就是你的东西,不敢承认?”
他惊慌地仰头看着邹宇扬,不敢承认自己高潮时脑中闪回过的画面是他颤抖的双肩。
8。
他变得比从前更怕邹宇扬。从前的邹宇扬让他觉得,纵然眼下再怎么暗无天日,总有出头的一天。现在他盯着银行卡上的数字只觉得越发胆寒。
邹宇扬会放过他吗?还有那么一天吗?
邹宇扬放过他之后,他还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