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说著,另一人紧接著道:「没错!你心魔未去,七情六欲未除,所以说你也是魔,难道说错了吗?」
白无垢脸色微变,仍然平声道:「在下对世间所谓浮名虚利皆未留恋,何来情欲之说?」
「唉唉,你执著心盛,不就是过度之情了吗?」那人摇摇头,旁边又一位声音极细的沙弥道:「七情六欲,皆源自『爱』,喜怒哀乐,全因『爱』生,故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施主何不以慧剑斩情丝呢?」
白无垢只觉心头一紧:『这。。。三人。。。究竟是。。。。。。』
缓缓平下气,白无垢道:「感谢三位指点,白无垢愿以一身清白求见灵台,可得否?」
那三僧打量他一会儿,使个眼色,便聚在一起。
「看他灵性还不错的样子。」扫地僧道。
「我却奇怪,自从一页书来之后,他是第三个来的人了。」一沙弥道:「难道他知道圣琴的事了?」
「嘘,小声点。」扫地僧忙阻止。
见他三人刻意将行动装得神秘,白无垢心下起疑,略一沉吟,恍然大悟:『是了,他们是要教我破解佛魔合体之法,但又不能直接说明,以免我回见天魔难以交代,只有用此法暗示。』
一想通,白无垢更用心倾听──而他三人也故意说的不小声:「那有何关系?他们作梦也想不到,制圣琴需要我们三人法髓之筋,般若之颅啊!」
『法髓之筋,般若之颅。』
白无垢心下默念,暗自记牢,却故示大笑道:「原来如此!只要杀了你们,就无人妨碍天魔的大业了!」
身随语起,掌气已攻了过去。
「挑水的,采瓜的,应手罗!」
扫地僧高喊,三人彼此会意,虚晃一招,已分三方迎上。
四人心知肚明,故出手气势极壮,但却均有保留。饶是如此,皆是上乘高手的动武,倘若教旁观者来,绝对以为是惊天动地的生死决战。
「如来觉!」
三僧齐出一招,只见圣气盈盈。
「神魔契!」
白无垢金叶一抛,一道奇异的气劲对上浩然正宗佛门功夫,竟是不分伯仲,四人均各退数步。
「呵,没想到数百年未出战,今日却有幸和三位神僧交手,在下谢过三位的手下留情。」
「阿弥佗佛,施主修为深厚,聪慧过人,何需多礼?我等也不多言,只是施主回见天魔,可要以何自圆其说?」
扫地僧问。
白无垢朗声道:「天魔即将派『大军』来踏平鹫灵寺,你们等著吧!」
以故作威吓代意,白无垢转身下山。
见其远去,三僧互看,同时点点头,又同时摇摇头。
「挑水的,你点头干嘛?」扫地僧问。
「我在想,他的确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听懂我们要制圣琴的本意,又知道去调一些弱的小兵给咱打伤,好让他回见天魔时能使天魔相信他是和咱们敌对的,思虑周密,果然是魔界第一智啊!」
「采瓜的,那你摇头干嘛?」
扫地僧又问。
「唉,我想又要再造杀孽了,于心不忍啊!」
「我看不是这样吧!你们应让也觉得他有些。。。。。。谜团吧?」扫地僧挑明道。
「的确,他的功夫亦正亦邪,身处魔中却有一身洁气,智慧深远偏偏情深难抑,怎会有如此大的落差呢?」挑水僧道。
「这又让我想起一个故事。」采瓜僧轻柔的声音响起。
「又有故事啦!说来听听吧!」其余两僧知晓历遍人事的他所说的故事都是真实,便同时问。
「唉~~在很久很久以前,佛门中有个高人,不知为何,前往魔界。。。。。。」
「然后呢?」扫地僧问。
「嗯。。。。。。我忘了。」采瓜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