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笑,努力挑起嘴角,最后也只是一个比哭还丑陋的表情。
白清凝注着我,没有摇头。
他现在仍是从前那副冷淡的模样,我在这个糟糕之极的情景里恍然大悟。
我从前将他的这种表情理解为坦率天真,不善隐藏,包括他爱红的耳根,都像是年轻人的可爱直接。
我从未在黎奉身上见过的单纯特质。
但这并不是,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
这个人不过是长了一幅坦率天真容易欺骗人的脸罢了,不然那晚他脱人衣服时动作怎么会那么熟稔。
他也是个劣迹斑斑令人看不穿的男人。
那个女生很是不解地望着我,大概不明白我为何会跟白清扯上纠葛。
我将脊背挺得笔直,擦去脸上多余的雨水,朝白清微哂,“你果然很优秀,我自愧不如。”
只是沙哑的嗓音失去了原本的攻击力,显得有些可怜。
那女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身前的男人。
“怎么回事?”她质问道。
白清仍旧一脸漠然。
我握住自己拿手机的手腕,那里沉得发痛,不,好像全身都很沉,哪里都很痛。
我忽然开始无法分辨眼前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所有的事物都在我眼前失去了原本的形貌,它们的影像变得既尖锐又模糊。
在这个情形还未跌落至最低谷的时候,从路边陡然窜出一条黑影。
那个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眼神猥琐,一脸得意,非要挤进这个蹩脚的戏台,他谑道,“我靠,多角恋、婚外情,师生恋,哪一个曝出来都够劲爆的了,还是你们有钱人会玩儿。”
他前面的包鼓鼓囊囊,里面应该塞了部质量绝佳的相机。
他用手拍了拍,对我笑道,“我知道你,黎总的男人老婆,这个月我一直在跟你,总算让我挖到好料了,怎么样,刚才的情景我可是都拍下来了,五百万卖给你如何。”
我看了看白清,他似乎纹丝未动,好像男人刚才说的话与他毫无干系。
女人则一脸愤怒地望着突然出现的狗仔,语气惊慌,“你拍到什么了?赶紧删了。”
看来成为狗血多角恋的一员对她来说也并非什么光彩的事。
我转过视线,朝那个忽然出现的男人冷笑,“五百万给你,你敢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