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生机夏天的葱茏,秋天的硕果,冬天的蕴含,四季更迭,年复一年,她已卖两年半干豆腐了,积攒了两万三千元钱了。
她感觉很累,站了天床子,晚上小腿和脚就胀痛,睡宿觉,早晨醒来腰就钻心疼痛,腰还感觉板直,体力已明显不如从前了。
又迎来了闷热的三伏天,进入了卖干豆腐的淡季,她和小霞她们四位坐在树下的阴凉处打着扑克,小霞额头和脸颊挂满了汗珠,隆起的肚子坐在那都不方便,她看着小霞。“小霞,你都得有六个月了,还不歇歇,还干啊?”她向小霞提示说:“珍姐,今天我老婆婆就来了,老婆婆早就不让我干了,让我回去待产。”她听小霞这么一说,小霞回去待产,她的混沌馆肯定不干了,她就得往外兑,就把混沌馆兑下来。晚上她没有回去吃饭,特意到小霞混沌馆吃饭去,和小霞婆婆寒暄后,观察了小霞她们一下表情。“霞妹,姐有点事也挺不好意思说,你混沌馆如真的不干了,如果外兑,就咱姐俩这关系,就兑给我吧!该多少钱姐给多少钱。”“珍姐,晚上和我爱人和婆婆商量一下,明天早晨给你准信。”
晚上和小毛仔一商量,小毛仔也很同意和支持。
第二天她刚把干豆腐摆上,小霞就过来了。“珍姐,我爱人和婆婆都主张把混饨馆兑出去,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也舍不得外兑,生孩子了几年都干不了啥!你要兑就兑给你吧!房子租期还有两年,到期以后你自己在和房主谈吧!所有的东西都归你,一次性给我二万八千元钱就行了。”她一听这价有点太便宜了,“霞妹,你给姐的价格太便宜了。”“珍姐,咱俩人不亲土还亲呢,在一起都两年多了,我这混饨馆往外兑三万元都得抢着兑,这两千就算咱俩情分了。”
小毛仔又姐给了她五千元钱,她又把摊床租了出去,每年六千元钱,她又雇了个服务员开起了馄饨馆。两个月过去了,基本上能维持在小霞开时的状况,两个月挣了五千多点,但有个问题困扰在她心头,这馄饨是靠量和实惠招揽顾客,味道平平,成本太高了,时间长了肯定将被淘汰。味道怎么也到不了在兰河时白姐混饨馆的程度,特别是三鲜和羊肉的,不是腻了,就是膻了,几次和厨师改进都不理想。找梁姐去,特别是梁姐和馅时从家带来的小盒是什么调料,找到梁姐说什么也得让她来帮几天和把那小盒的东西奉献出来。
又迎来了十月一国庆,她按原来记的梁姐住址来找梁姐,可是梁姐已搬走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别人的指点下,用了两天时间找到了梁姐的提弟,梁姐弟弟把他姐的去处告诉了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绕了个大圈子,梁姐却距在她很近的郊区一个度假村当厨师。
她早早的就来到了度假村,直奔厨房,梁姐正在厨房忙活。“梁姐。”她喊了一声,梁姐端详了她一会儿,“珍妹,快九年没见了,你吃饭了吗?有事吧!”“梁姐,没吃饭呢,快给我整点吃的吧!”梁姐给她炒了两个菜,来到包房里陪她吃饭,她边吃着边说着:“梁姐是这样的,我兑了个馄饨馆,可是味道怎么也达不到你和的馅和你往馅里放小盒里的东西是什么调料?”梁姐听后,“珍妹,这样我这也很忙,从明天下午两点到三点去你那看看情况再说,你说我往馅里放的东西是酵母,现在都用食品添加剂了。”
她为了表示诚恳,就在梁姐工作的度假村住下了。夜晚和梁姐住在了一起,和梁姐天南地北的唠了很多,梁姐还告诉她毛毛也结婚了,也有个女孩,也离婚了。她还意外从梁姐口中得到了林海歌的下落,小林已提前释放了,也成家了,还有了儿子,也在兰河住。她终于得到了小林的确切消息,心也踏实了,他有媳妇和孩子了,欣慰的是小林也成家了也有着落了。
第二天梁姐中午忙完,她俩就离开了度假村回到了她的混饨馆。梁姐尝了几样馅的馄饨摇摇头,又和厨师重新调了几次馅,她和梁姐尝过,还是达不到在兰河白云混沌馆的味道。梁姐把她叫到了一边,“还是用酵母吧!这个也就是你吧!全告诉你把!其实也很简单,材料就是一斤鲜虾,二斤羊肝,三斤牛肝,四斤淀粉,五斤鸡蛋只要蛋黄,捣碎拌匀,做成鸡蛋大的团,阴干两天,装坛子里密封五天,取出阴干就可用了。就你这规模每月做两次就够了,这个不能让你这厨师学会,回家自己做,我帮你做这次,下次你自己就会了。”她买了材料和梁姐回小毛仔家做酵母去了,酵母出来了,替代了添加剂,混沌味道上来了,她和梁姐相视笑了。但是问题也上来了,用酵母比用添加剂的成本增加了几倍,梁姐还在饭口时来了几次,观察了一下吃馄饨的顾客后。“珍妹,我看吃混沌的绝大部分都是出力的,饭量也大,这混沌量就别减了,减了以后肯定顾客有反感,就影响信誉了,这混沌没有潜力可挖了。你包几样馅饺子,就这三鲜、芹菜、酸菜、白菜四样就行,从这以后是卖饺子的黄金季节,利润还大。”也许梁姐是她贵人给她带来命运转变吧!她又雇了个专职包饺子的,馄饨加饺子,每到饭口吃饭都排起了长队,都赞不绝口。她的命也注定该有这步财运吧!一个月下来,她一拢账,纯利突破了四千元,远远超过小霞开的时期,她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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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春节了,她已把兑小霞的费用挣了回来,小姐俩吃着饭。“难得我从二十九下午下班,到初三晚上才有班,连续五年三十都在车上过的,咱俩回屯子过年去。”她有些犹豫,曾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回屯子了,但内心也是想念和惦记爸爸和弟弟们,还是同意了和小毛仔一同回屯子过年,而且还得风风光光的回去。
她让吴队长给找辆车,二十九下午吴队长给她找了辆高档的卡迪拉克轿车把她和小毛仔还有小毛仔孩子送到永星。车停在了她家老房子爸爸家门前。她下了车,拎着大包小裹的走进了屋,继母见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老谷你看谁回来了。”她跨进了里屋。“爸爸。”他没有眼泪,爸爸老了,头发白了,腰也略弯了。“孩子。”就老泪纵横。小弟弟跑了进来,“姐姐。”抱起了她抡了一圈。“快放下姐,姐给你们每个人买套衣服。”
袖袖知道她回来过年,也从她大娘家来到了她姥爷家,和她一起过的除夕夜。
刘青在南大坝栽种的杨树笔直而高挺,长的足可以搂抱粗了,像无数哨兵齐刷刷的直立着,护卫着大坝,阻挡着风雪,护卫着她们屯子。一排排,一行行,新盖的砖铁房,夹杂着错落的小二楼,已把她们原小屯子包围了。直抵公路边和二维的木制品厂成了一条横街,向东直抵东沟子,向西已断断续续的和县城相连接。二维的木制品上占据着她们屯子中心位置,厂子的大门上柱子上贴着鲜红金字对联。上联是:来兰河顾永星本厂首站。下联是:购板方足包装兰河独先。横批是:质优价廉。厂院内堆着跟小山似的待加工圆木,夜晚一盏大灯照的灯火通明,木制厂北侧临近她们屯子路西侧三角地,也让二维给承租的方式购买了下来,地面上建起了二十多栋大棚和六栋温室,搞起了棚室蔬菜种植。木制品厂的西侧建了个加油站,沿路北从加油站开始断断续续的向西已和兰河县城相接了,木制品厂临东侧公路到东沟子这趟门市房,开有饭店,仓买店,杂货店等,已经和县城连为一体了。
刘青的敬老院又增添了礼堂项目,附近红白喜事都去礼堂操办,他以桌计价收费,给他带来了丰厚的收入,敬老院已供养了二十九名老人。刘青的头发刚刚略白数根,腰板挺的跟根扁担似的,他这代人全屯子只剩他自己了,而且还仿佛焕发了青春,已七十余岁了,看上去比她爸爸还年轻。
初二中午宋奇请她,小毛仔,袁桂艳,胡瑞秀(也回到屯子过年)在他家吃的饭,几位小伙伴聚在一起一顿欢快。宋奇说已和李锐戈联系上了,锐戈已调往加格达奇,他回不来,他已把他母亲也接走了,也几年没回屯子了。她也知道宋奇一定邀请了二维,因为有她和小毛仔二维是不会来的。
晚上她躺在爸爸的炕上难以入眠,一阵阵忧愁盘踞在心头,爸爸和弟弟们日子过得太困难了,大弟和大弟媳已下岗了,她们俩住的房子还是那年种菜收入好和糊火柴盒挣的钱维修的,当时也属全屯子很好的房子了,现在和别人新盖的砖铁房子比太寒酸了,太陈旧了,就跟个棚子似的。二弟过的更困难,她如不回来帮一把,真是过年也过不去了,两口子还经常吵架,听说三弟也在南方成家了,已三年没回来了,已基本上和家里断了联系了,小弟已处了两年的对象,由于受条件所限,也没举行婚礼。
在她大脑思维中产生了个想法,让二弟和她上市场干点啥和帮她干点活,身边也算有个亲人,有个男人,她也有些依靠,市场的钱是好挣的,就是抗大个吧!每天也整个十元或二十元的,也能改变一下二弟家现在窘况。
初三中午,吴队长给安排的卡迪拉克准时停在了他爸爸家门前,小毛仔和她的孩子也上车了。她把送她的二弟叫到了一旁,把她的想法向二弟说出,还叮嘱了二弟一句:“别老和媳妇吵架,和媳妇商量商量。”二弟点点头。
渐暖的春风吹化了地面的积雪,地面已融化成汪汪的积水。
车开到刘青敬老院门前,一群人正在路中间放鞭炮,刘青和二维也站在人群的前排,车被阻住了,停了下来。刘青和二维等人透过车玻璃窗已看清了她和小毛仔,然而小毛仔却把车窗摇开,把头探了出去,一股火药味呛入车内,待鞭炮响过,车开动了。“你看二维那样,我故意把头探出去,让他看看,咱不也活的挺好的,不也有高档车接送吗!”小毛仔有些愤愤不平,继续说道:“你啊!嫁给木本柴不般配,嫁给曾景有多般配,二维再有钱,连曾景一个角都不如,那时我还挺羡慕你的,还想孩子长大了也找一个。”她回过头来,用眼光暗示小毛仔别继续说了,车是吴队长给找的,司机一定和吴队长有关系,小毛仔反应了过来,仍然说着她自己的话题。“我领孩子自己过也挺好的,这辈子也不找了,也不去趟那份伤感了。”小毛仔也真的信守了她的诺言,一生再未嫁。
小毛仔晚上就上班了,她做着酵母,歇了三天,初七馄饨馆就开业了。
初十二弟就过来了,她把厨房腾出了空地方,可以支个折叠床,二弟晚上就住在混沌馆。
二弟帮她上点货和干些用力气的活,她轻松多了,二弟主要是在市场给客户抬抬卸卸的活,每次也挣三到五元的,每天也可以挣十元到二十元的,她还给二弟一百元工资,还管二弟吃住,很快二弟就缓解了家庭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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