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的心凉的彻底,不是因为股权让渡书,是时逾白话里的凉薄。没有宠溺,疼惜,骄纵,只有一片陌生的冷意。他不相信时逾白会那么好心的把一切都给他。这份股权让渡书看似是筹码,但时笙却觉得是索魂的刀,这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潜意识里不愿意去签。时逾白感念时家父母,所以才会对他处处容忍,如果有什么人能在时逾白疯魔的最后的时候压制住他,只有已故的时家父母。只有时逾白是时氏的掌权人的时候,他才会永远无法忘记,是时家养大了他,不论时笙做了什么,这就像一块免死金牌一样,护着时笙。这份让渡书签了,就再也没有东西能拴住时逾白了。时笙忍着害怕朝着时逾白走去,像以前无数次犯错一样,伏在他的腿上,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盛着雾气,嗓音颤颤,“哥哥,别生我的气。”时逾白凝着时笙,然后抓住时笙的肩膀,把人一寸一寸的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把笔放在了他的手心,面色平凡,语气冷漠,“签吧。”“不是你说的吗?我的一切都是时家给的,你才是时家唯一的孩子,我现在把一切都给你,你开心吗?”时笙眼眶泛红,不住的摇头,他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会让时逾白舒心。他是为了保下闻瑾才会说那些话。可是这番话如果说出来,在这种时候无异于火上浇油。时笙坐在时逾白的腿上,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低低的哭,“对不起哥哥,你别让我签,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之后一定听话——”时逾白的脖颈泛上密密麻麻的痒,是时笙说话间的呼吸喷洒在侧,连带着他的心都痒了起来。他高估自己的意志力,方才他差点儿就忍不住要把人圈在怀里好好的疼惜了。可是不行,他如果那么轻易的就原谅了时笙,时笙就不会长记性。“哥哥,我管理不了公司的,公司是爸妈给你,你别给我,求求你,求求你”时笙不住的哀求,颤抖,哭泣,想要以此来让时逾白心软。时逾白的手抬起,想要去抚摸时笙的脊背,可最后却掐住了他的腰,把笔重新放回时笙的手里,从身后握着他的手。“我会帮你管理公司,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员工,时氏不会有任何的变动,而你将是时家唯一的掌权人。”时逾白说完,握着时笙的手,强迫他在股权让渡书上一笔一笔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时笙不住的挣扎,却还是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最后他看着股权让渡书上自己的名字,崩溃的闭上眼睛,泪在他的脸上滑落,滴在了地板上。时逾白看着股权让渡书,一直以来束缚住他的绳索骤然消散。“时笙,我把时家还给你,”时逾白的手终于抚上了时笙的脊背,温柔不已,嗓音却变得痴迷又狂热,“你把一辈子都给我。”时逾白说完勾住时笙的腿弯,把人抱出书房,朝着他的房间走去。这件事情解决了,那就可以好好的教时笙,对着他,应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染了血的拖鞋掉在了地上,时笙勾着时逾白的脖颈,一张漂亮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有什么东西,在他签下股权让渡书的时候,变了。是时逾白,时逾白没有了最后一层顾忌。时笙被抱进浴室,身上的月牙白睡衣上斑驳着血迹。时逾白一点一点的替他脱下,然后当着时笙的面,撕碎。破碎的布料落在地上的时候,时笙纤巧的肩膀缩了缩,深陷锁骨处,还有昨天时逾白咬下的齿痕。“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如何取悦我,这样你才能不被我zuo死在床上。”时逾白的手落在时笙的脖颈上,他留下的吻痕处,沾上了闻瑾的血。时逾白的指腹在那块皮肉之上擦拭,干涸的血迹让他用力擦,一直等到时笙瑟缩着,眼尾都疼红了才擦干净。时笙赤,裸着,玉白的皮肉之上,那块血迹消失。现在时笙浑身上下只有他留下的痕迹,这个认知让时逾白的眸色愈发地晦暗,他抬起时笙的下巴,温声开口,“喜欢闻瑾,喜欢到如果他出了事,就要跟他一起死是吗?”“不是的,”时笙咬着唇,眼眶湿热,“我不想他死,才会说那些话。”趋利避害的本能,让时笙现在忙不迭的承认他那些话是为了不让闻瑾死,却不敢说他喜欢闻瑾。他不喜欢闻瑾,更不喜欢时逾白和陆烬,他不喜欢他们任何一个人,他只想好好完成任务,然后回青丘。“没关系,不用害怕,”时逾白的指腹摩擦着时笙下巴处的软肉,“我已经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