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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婆婆招招手，说了句话。姑娘&ldo;诶&rdo;一声，说她马上去沏茶。

&ldo;姑娘不必了。&ldo;孟透看了眼言昭含强撑着，却仍细微颤抖的模样，说，&ldo;谢谢婆婆好意，路途颠簸，我家弟弟也困乏了，就不打扰你们安歇了。&rdo;

姑娘将这话说给婆婆听，婆婆点点头，拄起竹拐，领他们进了右手边的一间屋子，为他们打点了被褥。孟透不敢劳烦老人家，接过被褥展平，扶着言昭含躺进去。

他陪着老人家出屋子，那姑娘拿走桌上的灯笼，扶着姥姥进了另一间屋子，才捏着帘子一角看他，红脸细声道：&ldo;公子安睡。&rdo;

孟透报以一笑，回屋前说想借用一下灶房的炉子。姑娘自然是没拒绝。

前堂和左屋的灯火熄灭。他们借住的右屋帘上映着的灯光消失了。孟透坐在床边，言昭含在被褥中颤栗着，一手握着孟透的手腕。

孟透知道他忍到了极限，待灯光散去，屈膝压在了床榻上。言昭含在夜里低咽，眼角含着泪，主动去解孟透的衣衫。孟透将他揽进怀里，侧脸靠着他的额角，说：&ldo;你别怕……别害怕……&rdo;

言昭含很少在他面前这样脆弱，环抱着他，嗓音沙哑地重复那一句：&ldo;三哥，我很难受，你帮帮我。&rdo;

孟透吻一吻他的额角，手顺着那清瘦的背滑下去，停留在腰际。

屋子里仅有的窗几乎被几条木板钉住，疏漏间有月光倾泻而入。言昭含身上和发上沾染了草木香，孟透总忍不住凑近轻嗅。

言昭含放下所有的自持，第一回孟浪如斯。孟透被勾走了三魂七魄，险些被火燃尽所有理智，勉强维持清醒，捂住他的嘴，靠近他耳边，哑着声，让他小声点。

言昭含张唇咬在他的手指边上，将软出水的几句低吟卡在了嗓子眼里。

孟透咬一口他的脖颈，问他叫自己什么。他刚说&ldo;三哥&rdo;，就被孟透掐住了软腰。而后他的那句&ldo;夫君&rdo;就被冲撞得支离破碎。

后半夜孟透摸着出去，到灶房烧了壶水。炉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响，他在满是灰尘的窗台旁看天上的月亮。乌云密布，见不到星星。风很冷。

言昭含披着他的大氅，自他背后抱住他。他一回头，脸上就被亲了一口。

孟透有点儿意外：&ldo;你怎么出来了？不困？&rdo;

&ldo;不困。&rdo;言昭含的十指在他腰际交握着，人靠在他背上，神色困倦，&ldo;我输了，我放不下你。&rdo;

&ldo;二哥还在时曾问过我，对你究竟是出于对兄长的眷恋，还是对爱侣的珍重。我那时答不上来，如今也答不上来。或许两者参半，或许是爱恋更深一些。&rdo;他真是倦了，话说得平缓，呼吸声平静。

&ldo;你随我回袭且宫，过几年逍遥日子如何？&rdo;

&ldo;我跟你回袭且宫，你会同明决门决断吗？&rdo;孟透道，&ldo;咱们让天下百姓过几年逍遥日子如何？&rdo;

&ldo;你说的天下百姓之中，有凨族人吗？&rdo;言昭含语气蓦然转冷，&ldo;凨族一脉就该生而为奴，卑如草芥吗？&rdo;

&ldo;淮北淮中淮南旧势已去，骁平奉三阳上至城池主，下至各门主，骄奢淫逸成风，门下之徒安于享乐，不思进取。沉皈毁于大火，百年暮涑中空腐朽，岌岌可危。这天下，也只有骁阳明决才能安守。&rdo;

孟透沉痛道：&ldo;你可知明决这一路戕害了多少无辜人命，多少人死于尸人野灵暴乱？&rdo;

&ldo;暮涑便让天下安稳无忧了？&rdo;言昭含冷笑一声，看向他，缓缓松开了环抱他腰身的手：&ldo;那你去救你的天下苍生，我守我的族人。&rdo;

第106章问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