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一个亲戚小辈面前都不知遮掩,堂而皇之便将此物拿出炫耀,恬不知耻,恬不知耻!
满屋子的奴才就不说了,侯府如今当家的主母,竟都视若无睹!
侯府这是什么风气?简直叫她不敢相信。
李氏大感震惊,深深觉得自己这根藕陷入进了肮脏的淤泥里,浑身都不自在了。
看来侯府如今果然是烂透了,礼乐崩坏、有违人伦,姑母所作所为说句难听的,畜生都不如。
她质疑地看向韦映璇,险些都质问出声。
不过她转念想起,昨日张妈妈传回来的话,说姑母是偷偷使用的,只有她周围的心腹妈妈和丫环知道。
想必韦映璇并不知晓,只当那东西是个寻常把玩物。
可,即便是如此,那些物件形状如此……明显,她就未曾怀疑到吗?
老夫人还未察觉李氏的不对劲,将那木雕握在手里,细细把玩起,十分珍爱。
她对这等改运之物抱有一片虔诚,偶尔还眯起眼,在心中做个祈愿。
李氏都看懵了,万万也没想到姑母如此淫邪放纵,竟如此陶醉。
老夫人祈愿片刻,复又睁开眼,喟叹道:“这是个好东西,一会儿你走时让艾妈妈带一个给你拿回去,别小看这个小东西,它可是有灵性的,你用了便知,它能让你少上些火,少烦躁些,心情好了脸上都显得年轻。”
李氏一张脸快拉到了地板上,冷冷道:“不必了!我不需要此物,姑母最好也少碰,您年纪大了,便要注重修身养性,怎可放纵自己?”
老夫人一愣,奇怪地看着李氏。
不过她转念一寻思,许是侄媳妇在嗔怪她前些日子生气吐血一事。
她倒是想修身养性,少生些气,可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搁了谁都要生气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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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芳莲作为小辈,说话时也不知转个弯儿,口吻冷硬像指责一般,让老夫人有些不快。
老夫人也就收敛了笑容,“这话说的,人生来便有七情六欲,强忍欲望于身子不利!我一个老婆子自然也不例外,世人都说到了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便什么都看开了,什么都放下了,这话就是胡说八道,你当姑母是不想放下么,是根本放不下。”
李氏的脸,从头顶红到了下巴。
无耻,简直是无耻。
她都不敢相信,只不过是半年未见,姑母竟变得不知廉耻,当着她这个侄媳妇的面,竟吐出这般淫邪浪荡的话来。
李氏气的浑身簌簌发抖,吐出的话音直颤,“便是再放不下,偶尔为之便就罢了,可您却如此着魔,那滋味便让您如此食髓知味?便是拼着丢了颜面,您也不肯戒掉吗?”
“颜面算什么。”老夫人嗤笑,“芳莲,等你到了我这把岁数便知,什么都是虚的,唯有自己舒坦才是正理,不必在意旁人如何想的。”
李氏只觉得五雷轰顶。
深吸口气,再也忍不住斥责道:“您如此放纵,片刻的欢愉却换来一身的病,您就不后悔吗?若传出去不嫌丢人吗?”
她没想到姑母如今连脸都不要了,守妇德是做妇人最基本的,更遑论她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妇人,怎能将欲壑难填说得如此理所应当。
老夫人的脸色唰就沉了下来,“放肆!芳莲,你怎敢如此无礼?”
念及大侄儿的面子,她到底缓和了语气,“我知晓你是关心我身体,前来探望我也是盼着我健健康康,怀揣着一片孝心来的,可你这话我却不爱听,人活在世上,若不能肆意些,憋憋屈屈有什么意思?”
李氏噌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涨红着一张脸地问:“何为憋屈?旁的老妪能忍得,您为何就忍不得?”
“我为何要忍?笑话!”老夫人被气的够呛,也冷下声道:“我岁数在这摆着,我的地位也在这摆着,我吃了一辈子苦,守了半辈子寡,一刻不停为侯府忙碌着,到老来还不该肆意些吗?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要顾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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