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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夜,像是波涛汹涌的深海。
我和霍闲在海上飘着,浮着,我们的心里都想要保对方,努力的想为对方抓住保命的木筏,好不被危险吞噬。
我叹了声,徐徐道:“二师兄,有些事从来都由不得我做选择,我们坎坷的生活是,师家的事亦是。
我无心对付师家,更不会去伤害你的家人…你不要这么想我…”
霍闲突然转过身,双手用力的握着我的双臂,逼着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我的家人只有你,如因,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是因为你对师家做了什么,你若真想要师家,我可以双手为你奉上!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和我越走越远了?!
我想做你的依靠,你的后盾,你有什么事情能第一时间和我商量,而不是要自己扛着!
你不明白吗!
你现在拿我当个废物,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更帮不了你的废物!!!”
我望向他,张了张嘴。
我怎么会不明白…!!!
我用力击退眼角的泪意,低下头道了声,“对不起,我以为自己这样做,是在保护你,我没想那么多…”
他一怔,似是听出了我的哭腔。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中,除了师父离开那次,我们抱头痛哭过以外,从没有离得这么近过。
我感受到了我们彼此情绪剧烈的波动,所以我没有挣脱。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
“别人能做的,我都可以,别人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别把我当个废物。
如因,我只剩你了。”
*
依依从抢救室被推出来,左手手腕缠着纱布,脸上毫无血色,惨白一片,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还没有醒来。
她和上一次来找我时,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
她像是一朵要凋零的花…给人一种即将枯萎的感觉。
听说她当时出血过多,陈朵朵和她血型一样,还给她还献了血。
我和霍闲出来的时候,霁月就消失了,应该是为了准备师途的事先走了。
我让霍闲带着陈朵朵先回去休息,她脸色没比依依好到哪去,看起来很不舒服。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他问。
“可以,需要帮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