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老爷的计划进行的好好的。”朱贵顶着削成平顶的发型,肩膀头子上全是茶叶渣,“突然间不知道哪里窜出的男人,身边有一个拿刀的随从,小的们实在是打不过。”
“打不过,怎么打不过。”宋鸣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完全不顾朱贵一副惨样,“一群废物,养你们纯粹是浪费粮食,连一个拿刀的都打不过。”
“是真打不过。”朱贵默默出声,“那个人的刀太快了,一眨眼,小的头发全部落下。”
宋鸣不顾朱贵请求的声音,继续我行我素,“这次你多带点人,带上穿官服的衙役,不管多横的人,决没有胆子官府的人硬碰硬。”
“听说,宋大人在关东有一句至理名言。”宋鸣坐在椅子上双腿开始不自觉打颤,“不管多横的人,决没有胆子与官府的人硬碰硬。”
裴衿的声音带有少年人特有的漫不经心,“如果我本来就是官呢?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宋大人硬碰硬。”
“大人,这是小的胡诌的。”宋鸣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头盖骨都要被掀开了,“不……不……小的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怎么会那么巧,派朱贵去三清观,就遇到州牧大人去三清观。
“是吗?”裴衿抬头环视周围,琳琅满目的全是带钩带刃的,奇形怪状的刑具,“听说宋大人最擅长的是,将人折磨到奄奄一息,屈打成招。”
“裴大人……我……”狡辩道,“不是我。”
李元杼照例的漫不经心,好似单纯残忍的恶魔,“这等胜景,本大人还从未见过,不知道今日能否托宋大人的福能够观上一观。”
宋鸣坐立不安的扫过一件又一件刑具,这些刑具下的亡魂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哐当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饶命呀,饶命呀。”
“宋大人别着急呀。”裴衿拿起旁边烧红的烙铁,“这烙铁还没烧好,就开始求饶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州牧大人不知道大了他有多少级,宋鸣清晰的了解其中差距,战战兢兢的,“我伯父是宋圃,大人我伯父是宋圃,他待我如同亲儿子,留着我会有用的。”
“是吗?你会有什么用?”裴衿问道,“是要派人抓本官进入牢狱。”
“大人……大人……这一切都是误会。”宋鸣害怕烙铁落在自己身上,这人真的是读书出来的状元郎吗?
像是一个魔鬼。
“裴大人切勿动怒。”宋圃移动着圆滚滚的身体,一步三喘的走到裴衿近前。
见面前之人,一袭锦衣华服,十七八岁,身量修长,面容过于冷艳,与黑漆漆充满血腥的牢房格格不入。
裴衿吩咐过牢狱中的兵士,别放人进来,这个人进入此地犹如无人之境,不用说这个人不是别人,在关东只手遮天的宋圃。
“你是何人?”
宋圃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别驾从事宋圃。”
“还真是失敬。”裴衿说道,“刚入关东的地界就听宋大人的名声,如雷贯耳。”
“哪里哪里,下官在此地多年有些微名,手下张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