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入侵关东,裴衿几乎一刻都不敢耽搁,等换上戎装时,要离也从马圈中把马牵出来了。
要离把马的缰绳递给裴衿,很少见这位裴大人有如此着急忙慌的时候,可见事关重大,“裴大人,路上小心。”
裴衿飞身上马,熟练拉紧缰绳的调整马头,最后转头吩咐,“不要忘了盯着宋圃,宋鸣,缺人手就去找袁征。”
马儿飞驰在关东的黄土之上,时间不等人,裴衿心中说不出的担忧李元杼,与其说担忧李元杼,不如说更担心关东军败给鞑子。
鞑子屡次侵犯关东,关东人民饱受折磨,再说这一战直接关乎到他们二人未来能否顺利的掌管这片土地,这一战必须胜。
只闻“嘶”的一声长鸣,那匹马恰似被惊动的猛虎一样,前蹄忽地抬起,扬起一片尘土弥漫。
而此时此刻,可怜的裴衿正死死地握住缰绳,极力想要控制住这头发狂的巨兽。然而,裴衿如此瘦弱的身躯,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这般猛烈的冲击力。
不过须臾之间,裴衿便如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高高抛起,而后又重重地砸向地面。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裴衿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落地。他的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头冷汗涔涔。
显然,这一跤摔得极重,让他几乎无法动弹。裴衿凝视着倒地的马儿,其脖颈处插着一把小刀,猩红的血液正不断涌出。显然,这是有人蓄意为之。
究竟是谁,竟敢在此暗害于他。
彼时,小刀如疾风般袭来,直逼裴衿。裴衿咬紧牙关,倾尽全身之力,侧身一闪,然而,小刀仍无情地扎进了他的肩膀。
“哟,不错,居然能躲得了本大爷的刀。”一个穿短打的小孩儿,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脸长的跟人踩了一脚一样平,不像是大梁人,倒像是鞑子。
“你是谁。”裴衿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观察这个小孩儿的腰间还有几把小刀,尚未发出,此时出现在他近前,不是冲着他命来。
小孩儿没有回答裴衿的话,只是扫了一眼裴衿,嘟囔了一句,“大梁人长的还真不一样。”
上前对上裴衿的视线,好奇的问道,“喂,你就是关东最大的官儿。”
是冲着他来的,裴衿不敢放松警惕,也不敢惹怒小孩儿,屏住呼吸道,“是。”
小孩儿捏了捏裴衿的脸和手臂,“你的脸就像你们大梁的碗底一样白,你的胳膊还没我粗,年纪还没有我哥哥大,还真不像。”
这个小孩儿心思单纯一些,兴许能套出来一些话,“那关东最大的官应当长什么样子。”
小孩儿倒是问什么答什么,“胖胖的,矮矮的,像只胖老鼠,就跟那个姓宋的一样。”
原来是宋圃,想不到他会勾结鞑子,仔细回忆鞑子来的蹊跷,此时他与李元杼接手关东之际,人员变动,正好下手。
“不过你长的比他好看讨喜多了,你像只白狐。”小孩儿又捏了捏裴衿的脸。
又跑来另一个小孩儿,等到近前,裴衿才看清,什么小孩儿,不过是一个身材短小,四肢不灵活的侏儒。
上前就催促小孩儿,“小王子别玩了,我们赶快把人带走吧,耽误不得。我们二人今夜必须带着这个人出城。”
二人,身边没有其他同伙,难不成是看他一个人,故意设置绊子,俘虏他。
小孩儿把问身边的侏儒,“你说我把这个人抓过去,拿他威胁关东军,就会让关东军投降,哥哥这一场战一定会胜利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