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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比功课上十项全能的学生不会做饭一样。又不是没有吃的，又觉得是浪费精力，更加不愿意花精力做这件事，到不是真的就做不好。十一娘低声道：&ldo;大奶奶就更要有耐心才是。&rdo;后面的贞姐儿和慧姐儿说话：&ldo;你平日花很多精力读书吗？&rdo;慧姐儿点头：&ldo;那是自然。没有比读书更有意思的事了。&rdo;贞姐儿笑道：&ldo;我原来也花很多精力弹琴。以前常在我二伯母住的韶华院里练琴，在后花园，不会吵着别人。后来五婶在后花园里养胎，就不太弹了。&rdo;&ldo;你二伯母，就是那个写了《八股精要》的吗？&rdo;慧姐儿好奇地道，&ldo;大家都说她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我倒觉得她这样挺好，可以一心一意做学问。&rdo;贞姐儿就打断了她的话：&ldo;二伯母是长辈，她的事我们做晚辈的不便议论。&rdo;慧姐儿见到她坦诚不造作，比和家里的几个姑姑在一起舒服的多，就起了结交之心。立刻道歉道：&ldo;是我考虑不周。&rdo;贞姐儿见她为人大方磊落，也很喜欢。就朝着她笑了笑，算是原谅了她无心之语。慧姐儿就笑道：&ldo;你们家后花园那么大，你想练琴，她在东，你就到西，她在西，你就到东边好了。因为这样就不练了，你也小心的过份了。&rdo;贞姐儿想想，笑道：&ldo;姐姐说的有理。我到从来没有往这上面想。&rdo;实际上是因为谆哥跟在自己身边，她不敢到花园里去。要是有个万一，只怕自己和文姨娘都活不成了！慧姐儿就笑道：&ldo;要不，你明天来我们家玩吧？我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又很空旷，你可以来练琴。&rdo;贞姐儿颇有些心动。她长这么大，记忆里只出过一次门──九岁的时候跟着太夫人去护国寺上香。可一想到谆哥……她的心又冷了下去。婉言拒绝道：&ldo;这需要母亲同意才行！&rdo;慧姐儿就朝着她眨眼睛：&ldo;你看我的好了！&rdo;贞姐儿大惊，怕她说出什么话来让十一娘误会，正要说什么，慧姐儿已道：&ldo;你放心，我知道她是你继母，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明天给你下帖子，她为了颜面，定会同意你去我们家里玩的。&rdo;&ldo;她对我很好。&rdo;贞姐儿忙道，&ldo;你别为难她。&rdo;慧姐儿听了睁大了眼睛，觉得贞姐儿心底善良，十分可怜──继母再好，毕竟不是生母。她虽直率，也是生在公卿之家，知道轻重。&ldo;你放心吧！&rdo;慧姐儿笑道，&ldo;我不会让你为难的。&rdo;心里却觉得贞姐儿是个真正敦厚之人，比自己身边的人要好得多。大人和小孩各说各的，去了太夫人那里。谆哥看到慧姐儿睁大了眼睛，一直好奇地望着她。大家见过礼，吃了饭，太夫人招待林夫人在自己暖阁里歇脚，十一娘和林大奶奶带着两个小姑娘要去十一娘的住处。谆哥拉着贞姐儿衣角不放，太夫人好言劝了几句，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当着林家人的面，自然不好训孩子，十一娘笑道：&ldo;让他跟我们去吧，您也可以好好歇着。&rdo;太夫人无奈地答应，只是叫谆哥跟前的全都跟过去服侍。谆哥跟着来了，十一娘要招待林大奶奶，贞姐儿要招待慧姐儿，十一娘就让人把陶妈妈叫来：&ldo;可仔细了，不能出一点点的错。&rdo;陶妈妈知道厉害，连连点头：&ldo;夫人放心，我眼睛一刻也不离。&rdo;她既然是元娘留下来的人，谆哥有事，对她的伤害最大。没有比共同利益更牢固的关系。十一娘笑着点头，把谆哥交给了陶妈妈，自己和林大奶奶去了西次间，让三个孩子去了东次间。不一会，东次间就有传来谆哥儿稚嫩的说话声和慧姐儿的愉悦的笑声。十一娘笑道：&ldo;你也别担心，孩子和孩子在一起熟悉起来可比大人快。&rdo;林大奶奶就叹气：&ldo;你说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我们那会可不像现在。妈妈们说不准咧了嘴笑，就不敢咧了嘴笑；妈妈们说走路不能有声响，凤钗之类的东西就不敢戴，生怕被其他姊妹们笑话自己没规矩。我生了两个儿子，加起来也没慧姐儿一半淘气，我真怀疑自己当初怀她的时候是不是给菩萨少上了两炷香──本来应该生的是儿子，结果半路上变成了女儿。&rdo;十一娘忍不住笑起来：&ldo;看奶奶说的。我瞧着慧姐儿活泼开朗，言语慡直，极好。&rdo;林大奶奶听了也笑起来：&ldo;可惜你们家谆哥年纪小了些，要不然，我把慧姐儿送给你做媳妇，看你还说不说这样的话。&rdo;又道，&ldo;你家谆哥和姜家的婚事怎么说了？先前听到有人说，后来你姐姐故去，这事反而没人提了。&rdo;眼底流露出关心，看得出来，到不是打探什么。十一娘笑道：&ldo;奶奶也是知道的，谆哥的婚事，我反而不好cha手。要听侯爷和娘的。&rdo;林大奶奶点头，理解地道：&ldo;这也是。像甘家两位小姐的婚事，甘夫人就不大好cha手。全由甘大人做主。那七小姐的还好说，梁家毕竟是知根知底的，蒋家那位姑爷，却是谁也没有见过的。&rdo;十一娘听着不由暗暗心惊：&ldo;怎么？可是有什么话传出来？&rdo;&ldo;话到没有。&rdo;林大奶奶叹道，&ldo;只是有时候不免想，要是三小姐的生母还活着，肯定不愿意把女儿嫁到福建去。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燕京。&rdo;也是。隔得那么远，就是受了委屈，也没个商量的人。家势再显赫有什么用！十一娘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笑着将这话题跳了过去：&ldo;我听说奶奶娘家是沧州的？&rdo;林大奶奶点头，眉宇间已有了傲然之色：&ldo;我是沧州人。沧州邵家人。&rdo;十一娘之前问过杜妈妈林家所有人的身世背景了，自然知道林大奶奶的出身──自前朝到现在，沧州邵家出过十三个武进士，子弟多在军中效力。西北军的高级将军，十之三、四与沧州邵家有关系。提起这个话题，也是有些用心的。她笑道：&ldo;听说你们家的姑娘一根擀面杖就能撂到一个大汉，是真的吗？&rdo;林大奶奶掩袖而笑，道：&ldo;那是从前的老黄历。&rdo;十一娘就上上下下地打量她：&ldo;看奶奶这身段，比那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细条婀娜几分……你定是怕我吵着要学你们家的绝学，所以不承认。&rdo;林大奶奶听着高兴，笑道：&ldo;哪有什么绝学。你只要记得&lso;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rso;，保你到时候比我还要苗条。&rdo;两人说了会闲话，十娘说起慧姐儿的事：&ldo;欲速则不达，不如让慧姐儿多到我这里来走动走动。我见fèngcha针地把她往那上面引。&rdo;林大奶奶很感激：&ldo;快过年了，你还要服侍太夫人，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多麻烦你。&rdo;&ldo;两家隔壁住着，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rdo;十一娘笑道，&ldo;再说，慧姐儿性格活泼，我们家贞姐儿性子腼腆，她来了，家里说说笑笑，不知道有多热闹。&rdo;话音未落，那边又传来了谆哥儿和慧姐儿的笑声。林大奶奶听了笑道：&ldo;那就让她来吵你好了！&rdo;&ldo;不吵，不吵。我喜欢着呢！&rdo;十一娘笑道。林大奶奶听了笑道：&ldo;你看我下次什么时候送慧姐儿来好。&rdo;十一娘沉吟道：&ldo;要不这样，让贞姐儿下了帖子让她过来玩。反正这几天我也准备让贞姐儿帮我做些针线，让她们姊妹私下里去说这件事去。&rdo;她私下问过贞姐儿，知道她跟太夫人身边的杜妈妈学女红，一般的鞋袜也能做，只是不大精通。针线也是个熟能生巧的事，想着她要读书，还要抽出时间来练琴，估计做在女红上的时间不多，所以才不大精通。趁着这段时间功课也停了，琴也不方便练了，她想给贞姐儿些针线活，让她多练练。&ldo;这法子好！&rdo;林大奶奶见十一娘不像别的人，一味的给慧姐儿讲道理反而被慧姐儿说的哑口无言，而是用贞姐儿来影响她，觉得这样行事更好。两人商量好了，又说了些别家的闲话，看着时候不早，带了孩子们去太夫人那里吃饭，又遇到过来问安的徐嗣勤和徐嗣谕、徐嗣俭兄弟。因是通家之好，孩子们年纪也不大，没太讲究。三个半大的孩子低眉敛目地站在那里，余光却都瞟向了慧姐儿，十一娘看着不由暗暗好笑。等三夫人到了，贞姐儿领着慧姐儿到东稍间去重开一桌，谆哥儿跟着坐了过去。其他人分长幼坐了，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送走了林家的人。三夫人就问起慧姐儿的事：&ldo;……不知道说了婆家没有。和我们家二少爷倒是很般配。&rdo;徐嗣谕是庶出，刚才林大奶奶开玩笑的时候却是提也没有提徐嗣谕一声的，三夫人这样就显得有些不怀好意了。十一娘淡淡地道：&ldo;说起来，三少爷和我们家二少爷一样的年纪。&rdo;将了三夫人一军。三夫人听了一怔，继而有些讪然。在太夫人面前十一娘不好多说，笑着和太夫人商量贞姐儿的事：&ldo;……想让她帮我做点针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