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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啊！&rdo;谨哥儿笑着拽了十一娘的手往外走，&ldo;娘，你给我洗澡&rdo;一副要回去的架势。这怎么能行！眼看着到了晚膳的时候，怎么能让母亲和六弟空着肚子回去！徐嗣谆忙拦了谨哥儿，对十一娘道：&ldo;母亲，就让六弟在我这里梳洗吧！我让碧螺去给六弟倒水，让绿雪给六弟拿衣裳。&rdo;先前徐嗣谆已吩咐厨房准备饭菜了，还特意做了鳊鱼。十一娘也没有准备走。&ldo;行啊！&rdo;十一娘笑道，&ldo;那我们就借你的净房一用。&rdo;徐嗣谆松了口气，笑着吩咐碧螺和绿雪。谨哥儿却轻轻地拉着母亲的衣袖，在母亲的耳边低声道：&ldo;娘，我们还是回去吧！&rdo;&ldo;怎么了？&rdo;十一娘轻声问他。他扭捏了一会，才小声道：&ldo;娘，我，我不要吃鲍鱼。我要吃雪里红包子！&rdo;十一娘愣住。谨哥儿已道：&ldo;我看见白云观外面有包子卖，这么大的个！&rdo;他用手比划着，&ldo;包子上还点了个小红点。说是用雪里红五花rou做的包子。可赵先生说我不能吃外面的东西……&rdo;他说着，仰了头望着十一娘，&ldo;娘，我想吃雪里红的包子&rdo;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小孩子的好奇心重，总觉得外面的东西比家里的好吃。十一娘不由失笑，问谨哥儿：&ldo;现在做雪里红五花rou包子还得来及吗？&rdo;&ldo;这有什么难的！&rdo;谨哥儿的声音虽然小，大家都仔细地听着他们母子说话，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徐嗣谆笑道，&ldo;你快去淋浴。等你梳洗出来，热腾腾的雪里红包子就端上桌了。&rdo;谨哥儿高高兴兴地随着十一娘去了净房。徐嗣诫拉着徐嗣谆去了书房。&ldo;四哥！&rdo;他显得有些激动，&ldo;母亲说，说她也担心我长大了不认她……还说，我是她儿子，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把我让给别人的！&rdo;徐嗣谆就佯装不悦的样子轻轻地朝着他的肩膀捶了一下：&ldo;我就说，让你别担心。母亲都这样说了，你以后可不能自寻耐烦了！&rdo;徐嗣诫重重地点了点头：&ldo;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母亲的……会好好读书，像二哥那样，中秀才，中举人……再也不去唱戏了，让母亲为难了……&rdo;他说着自己的要算。琥珀则和碧螺收着谨哥儿丢在地上的东西。碧螺忍不住摸了摸戴在手上的石榴绒花：&ldo;六少爷越来越像四夫人了……四夫人待人也十分大方！&rdo;这还用你说！琥珀笑而不答，问她：&ldo;你们有几个人？先挑几朵去戴吧！&rdo;碧螺数了几朵拿去了屋里。厨房边端了包子过来。谨哥儿和十一娘还没有出来。徐嗣谆看着那包子倒有谨哥儿说的那么大，只是没有点上红点，道：&ldo;家里有红曲吗？&rdo;端包子的婆子笑道：&ldo;四少爷说的是点个喜啊！我这就去拿。&rdo;说着，转身端了一小碟红曲来，用毛笔沾了往上点。素白的包子因此有了几份颜色，好看了很多。徐嗣谆看着有趣，笑道：&ldo;我来！&rdo;婆子忙将笔递给了徐嗣谆。徐嗣谆点了几个，把笔递给徐嗣诫：&ldo;你也试试！&rdo;徐嗣诫学着点了几个点，笑道：&ldo;不要说六弟了，就是我看着，都有些嘴馋起来……&rdo;他的话音未落，门口一阵响动，随后有个严厉地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ldo;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do;两个愕然地抬头，顺声望去，就看见徐令宜眉头微蹙地站在门口，神色肃然。&ldo;父亲！&rdo;徐嗣谆和徐嗣诫忙上前行礼。徐令宜眼角瞥过徐嗣诫丢下的毛笔，沉声道：&ldo;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孩子似的。拿着毛笔点喜……&rdo;颇有些不悦，&ldo;亏你们想的出来！&rdo;五弟刚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爹爹这样喝斥他，他会不会因此觉得委屈呢？徐嗣谆有些担心。忙解释道：&ldo;是我看着外面卖的包子上面都点着喜……&rdo;一句话没有说话，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他的眼角不由瞥了过去，看见了徐嗣诫的手。&ldo;父亲，是我不对！&rdo;徐嗣诫高声道，&ldo;我以后再也不会了！&rdo;他的声音清朗，哪里有一点点的不悦。徐令宜神色微霁：&ldo;你母亲呢？&rdo;无缘无故的，怎么跑徐嗣谆屋里来吃饭？&ldo;在给六弟洗澡呢！&rdo;徐嗣谆忙道。徐令宜微微颌首，去了净房。&ldo;五弟！&rdo;徐嗣谆忙道，&ldo;父亲一向这样……&rdo;徐嗣诫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多说：&ldo;父亲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才会这样训斥我，才会要管教我！&rdo;他嘴角绽起个柔柔的笑意，&ldo;四哥，你说的对。是我自己太多心了&rdo;他大声道，&ldo;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rdo;吃过螃蟹，赏了菊花，天气就渐渐凉起来。皇上新纳的王美人给皇上添了位皇子，太子妃芳姐儿则给皇上添了位皇孙，皇三子封了雍王，在崇文坊那边单独开了府，永和十二年的秋天，大家过得热热闹闹。周夫人却没有忘记谨哥儿的生辰。十月初十那天亲自登门，送了谨哥儿两封湖笔，两匣徽墨，一对端砚，两件宝蓝纻丝袍子，两双福字云履棉鞋做生辰礼物。十一娘很不好意思，忙请周夫人到内室坐了，留了她用午膳：&ldo;……小孩子的散生而已，让姐姐破费了。&rdo;&ldo;你这样说就和我见外了。&rdo;周夫人笑吟吟抱给她道谢的谨哥儿，&ldo;我们家谨哥儿，可是皇太妃命里的福人呢！&rdo;十一娘有些哭笑不得。周夫人把这次芳姐儿产子的功劳又算在了谨哥儿的头上。&ldo;这也是太子妃的自己的八字好！&rdo;芳姐儿有两个儿子傍身，总算是暂时站稳了脚根。周夫人但笑不语，从衣袖里掏了块和田玉的玉牌挂到了谨哥儿的脖子上：&ldo;我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这还是早些年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知道我要来看谨哥儿，特意嘱咐我送给谨哥儿的。&rdo;说着，又掏出对赤金的手镯套在了谨哥儿的手上，&ldo;这是你周伯父送你的。&rdo;又拿出块翡翠玉环挂在了谨哥儿的腰上，&ldo;这是我去慈源寺给太子妃还愿的时候，请济宁师太开过光的。保佑我们谨哥儿清清静静，平平安安&rdo;又拿出个大红底用金丝线绣着年年有余图案的荷包，&ldo;这里面有几颗东珠，给你拿去玩去！&rdo;十一娘不由额头冒汗。&ldo;周姐姐……&rdo;她刚开口喊了一声，周夫人已把那荷包塞到了谨哥儿的怀里，&ldo;这是我们做长辈给孩子的，可不是给你的。你就少说两句吧&rdo;然后笑着对谨哥儿道，&ldo;好孩子，伯母知道你祖母多的是好东西，你的眼孔也高，这些东西你都不稀罕。只是今天伯母来的急，等过年的时候，伯母再好好给你找几件有趣的东西送你玩。&rdo;谨哥儿见那和田玉洁白细腻温润，翡翠晶莹水润清透，都不是凡品，心里十分喜欢。可见母亲一副拒绝的样子，他只好把东西往周夫人怀里推：&ldo;伯母，我不能要！&rdo;周夫人也不理他，一面把东西重新塞进谨哥儿的怀里，一面和十一娘说话着：&ldo;我听人说，谨哥儿开始跟着师傅习武了？&rdo;没等十一娘开口，她已嗔道，&ldo;这是为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习武多苦了。你怎么舍得？难道我们谨哥儿还要靠这个升迁不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