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为期,再会。”
约定,如此约定,然后等待,少女还是少女,白衣人还是白衣,只是这世间在变。
变得容不下这一段感情。
是否……徐长卿转头暗暗地看了景天一眼,看着他有些紧张地捂住了嘴,忽然,他偏过头。
“白豆腐?”
“……”
有点尴尬,徐长卿内心浮现这一句,然后直接变为盯着对方看,这一点也不像是他了。
或许,喜欢上景天的时候,徐长卿就不是徐长卿了。
他是景天的,徐长卿。
而在那骄阳中,台上仍旧唱着咿咿呀呀的杂剧,雪见等几位姑娘为那一段悲伤的感情泪湿了脸庞,但却有两个人在那满载着茂密叶子的树下,静静地吻在了一起。
如那淡淡的阳光轻轻拂过他的发丝,这个吻的最初,只是某位不怀“好心”的道士摁住他对面的少年郎的下巴后落在那唇上的蜻蜓点水,但很快景天就不怎么服气地将飞快抽身而去的白豆腐给拉了回来。
“白豆腐,你这也太小气了,就算是茂茂,取个老婆也要娶个八九十个,你怎么亲个吻就——”
徐长卿叹息着,俯身挡住那树叶漏下的光,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便是沉沉的一个吻。
似有哀歌起,而这边却是春意正浓,就算是挡住了那枝红杏,也折不了那飘来的花灯。
恍如隔世的灯会,就那么轻轻一瞥,便再不能擦肩而过。
龙葵偶然间回头看去,在树的下面,自己的哥哥正与徐道长靠得很近,近到距离消失,不知从何飘来的一叶遮住了他们相交的唇语,何其愉悦。
于是,她有些怅然地转过头,继续听着这杂剧,而剧情才刚刚一半不到。
唐雪见已经一头扎在花楹的身上,哭得稀里哗啦了。
“天啊!为什么上天不让这一对有情人在一起呢?”
与此响起的是新的一曲,那么欢乐而充满了诱惑,恰似那跳着舞的美丽女郎。
紫衣的少女的妆容变为了正剧最开始的模样,散开的长发,淡紫色的美丽长裙,笑起来的样子却是一如既往。
如同往日的明朗,然而却更为深重,如笼中飞鸟,又如形影单只的鹿。
白衣人又出现了,妆容微微不一样,却似乎是同一个人。
“百年前,我与你第一次相见,百年后,我与你第一次再见。”
紫衣的女子轻轻地将那面具扔下,扔在地上,而一旁站着拿着一本书在读的白衣人捡了起来,上前几步喊住了女子。
“臭道士,你怎么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女子暧昧地说着,嘴边如推演千遍般熟练,恰到好处又不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