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来到前院的偏院,翠儿拿起衣物开清洗起来,苏婉清就坐在一旁,没有上前搭手。
过了一会儿,翠儿抬头看向苏婉清,正巧与苏婉清四目相对。
“苏姑娘您想让翠儿陪您聊什么?”
说话间,不停手中的活,一槌一槌的打着衣服。
苏婉清心中琢磨了一番,开口道:“那就说说你吧,你来凉王府多久了?”
翠儿停了一下手上的活,微微仰头想了想道:“大概有个七八年了吧。翠儿很小的时候,就被刘嬷嬷买了回来在府上做婢女。”
苏婉清接着问道:“那你的双亲可是在殷都?”
“哪还有什么双亲啊,翠儿是在爹娘死后被人贩子抓走,卖给了一酒鬼当童养媳,后来那酒鬼沾染上了赌博,输得裤衩都没了,被人上门追着讨债。有一天,他拉着我说要带我去吃好吃的,结果好吃的没吃着,就见着刘嬷嬷了,然后我就在凉王府待着了。在凉王府的日子是我此生过得最好的时光了,如今想想还得多谢谢他,要是没他我可能来不了凉王府,依旧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受着他的虐待。”
翠儿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眼睛微微泛红。
令苏婉清没想到的是,她的随口一问,竟然问出翠儿如此痛苦不堪的往事,着实让她有些自责起来。
可如此一来,也就是说之前翠儿说回殷都探亲之事是假的了。
沉思了片刻,苏婉清道:“对不起,触到你伤心之处了。”
翠儿释然一笑道:“苏姑娘不必道歉,翠儿如今过得很好。”
苏婉清转动了几下眼珠子,看着卖力干活的翠儿继续道:“先前听你们说我与生前的侧王妃有些神似?”
翠儿点头道:“嗯,虽然样貌不像,但身形与神色颇为相似。起初看到您背影时,翠儿还误以为是王妃复活了,着实吓了翠儿一跳。”
现在回想起那情景,她都感到毛骨悚然,心中发怵。
翠儿方才那闪躲的眼神,被苏婉清尽收眼底。
“你好像很怕王妃回来?”
翠儿闻言,身子一颤,“自然是怕,王妃早已死去,她若突然现身,那可是鬼魂,府上谁见了都得怕。”
说着,翠儿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看苏婉清。
苏婉清自然是不信她此番言语,“嗯,也是。我听说王妃生前是苏大将之女,后因苏大将叛国被斩,而她被凉王纳为侧王妃才有幸免去死刑。对了,她好像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亲弟弟。不知道他如今可好?”
说完,苏婉清眼勾勾的看着翠儿,等着她作答。
翠儿先是一震,看了看四周向苏婉清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婉清见此,起身立即走了过去,蹲在翠儿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