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玥意识到不好,抬脚就往外面走,唐冕撩起衣摆到凳子上纹丝不动,看着她人走出去,又被逼着往回退。
一柄不起眼的绿竹抵在盛如玥脖颈,绿竹的一端有那种锋利的陨铁剑峰,原来这是一道暗器,执剑的人毫不起眼,是个年岁很大的老太监。
而盛如玥买通的那个太监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剑封喉的死法,她竟然都没察觉到。
这是盛如玥第一次亲眼见到太子展现出来的背后势利,没想到,这个境地下,他也能安排自己的人送进来保护他。
绿竹一端的剑峰抵在脖颈的软肉,触感冰凉,在颈子上投了一道极细的光影。
盛如玥没觉得害怕,相反,她眼中都是羡慕,这是她头一次意识到,百年第一世家背后的势利。
“你想杀我?”
唐冕:“纠正一下,这不叫杀,应该说是反击。”
“你来杀我,我杀你回击很正常。”
盛如玥:“你可真够狠心的,好歹我也跟过你一场。”
唐冕:“这话不是应该我送给你?”
“你真的舍得?”盛如玥钩了耳边发丝到耳后,往后退一步,颈子侧过去,脖颈上折出修长脆弱的折痕,引人瞎想,“我还依稀记得,西郊別苑行宫的时候,教武场突下大雨,别的贵女都只能在廊下避雨,殿下也曾命下属让我去屋子里避雨,享殊荣。”
“我在宴席上随意戏言喜欢南海水晶,晚上回到镇国公府,我的案几上已经静静躺了一只南海水晶。”
“你那时候同我说,我比花儿都美,你一见便放不下了。”
“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拉拢表哥,”她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做了那么久的戏,我还以为你至少对我有两分真心。”
“你居然记得?”唐冕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从未听进去。”
“自然记得,”盛如玥道:“大皇子你本就身份贵重,跅弢不羁,轩然霞举不说,还柔情蜜意,一个男人尊贵,长的好,还会哄女子,简直是天下女子的毒药,试问哪个女子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唐冕不得不佩服盛如玥这张嘴,“你不就是那个例外,我那些好也没打动你,反倒选择陈末钦。”
“只有褚三娘那种脑子不清楚的人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古惑,”女人修长的脖颈微扬,下巴抬的高高的,清凌凌的眸子里盛满了清醒,以及野心:“我盛如玥从不信男人的花言巧语,能叫我以命相绸的只有我自己。”
唐冕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如此高傲。
他这一辈子拥有过很多美人,他温柔哄几句甜言蜜语,再勾勾手指头,没有拿不下的女人,包括他的原配妻子,尊贵的上官仙容。
再看眼中还是有忍不住的惊艳,这种惊艳是同一类人对同一类人的欣赏。
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兴致,五指敲在几上:“这就是你的遗言?”
告诉他,即便他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她也不曾对他有过一丝心动。
“幼稚,”他笑,到底是女人,还是跳不出这种情爱戏码,“那得让你失望了,我并不在意你。”
“彼此彼此,我怎么会同一只狗讲喜欢不喜欢,”盛如玥目光扫一眼这简陋的陈设,然后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向唐冕,“我是在可怜你,你输了。”
“你输给我了表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成了阶下囚,住在陋室,成了你最瞧不起的卑贱之人。”
唐冕眼角漫不经心的笑意僵住,温润褪去,茶色的眼睛里慢慢爬上寒意,盛如玥看见他额头的青筋跳动,这是要爆发的节奏,适时道:“你就甘心这样失败,让九皇子安稳的拿走一切?”
这话成功的将唐冕已经冲到脑门的怒意断住,并生出一丝好奇:“什么意思?”
“你总不至于要背叛你的夫君来帮助我吧。”
“自然不会,”盛如玥勾唇一笑,唐冕看见,她修长的手指拍在她平坦的小腹,说:“左右你已经败了,何不给下一代一个重新开局的机会?”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道:“你将你手中的势利给我,我给你生个孩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