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努力从肿起的眼皮下挤出一条缝,能看到的是依然的单间。对于房间内的陈设,自己一点都不关心,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因为经常换,从星船的货舱,到阴暗的地牢,再到……这里。不过天花板上粘着接水的桶子,因为地面一直渗水……这个地方的重力恰好与自己熟知的情况相反,搞得脑袋一直胀得厉害,不过这些情况相比每天两次的毒打来说也不算什么。
利昂已经记不得过了多少天,最初看守们还会拷问自己所知的共和国机密,不过现在完全是拿自己泄愤而已,自从咬断了其中一个家伙的脖子……这也不能怪自己啊,一直不给自己水喝,不给东西吃,还要秀霸气跑到跟前来,算他倒霉……直到现在,还是能从看守的眼睛深处看到恐惧,那种感觉自己很熟悉,因为自己看到黑色守望的三百近卫连队时也是如此,那是最凶最恶的狂徒才能够入选的队伍,但是在最高位的那位大人的威能下,所有人都老实如羊羔……可惜,再想吃口新的新鲜的可难了。
自己还有希望吗?利昂如此反问自己,自己有可能获救吗?自己的下场如何,只要参考一下自己被囚禁在炼狱岛上的遭遇就可以了。人都是贪生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迎来的悲惨生活,利昂实在分不出来到底哪个更凄惨一点。
牢门伴着轻微的声响打开,两名凶神恶煞的守卫走了进来,例行每天的检查。最近一段时间,拷问停止,毒打也变少了,偶尔会有一两个医师给自己开点小药丸,来保证自己的身体活力。这些手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自己会被当作奴隶卖掉而不是被一枪干掉。自己的身份会成为自己加码的资本,一名共和国士官而且是黑色守望的现役,足以让那些分离主义的贵族激情难耐,至于黑色守望的报复,他们一般是不放在心里的,只要分离主义未灭就无人能动摇他们的权利。
但是利昂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站在守望军顶位的那个男人即顽固又小心眼,性格以自我为中心却又实力强大,这导致了一旦你无法将其至于死地,等待你的一定是千百倍的回馈,买凶杀人这种事做得太多了……
每天吊在这里,利昂学会了找点乐子打发时间,数逆重力的水滴也是一样……好,其实是这家伙被倒吊在天花板上外加失血造成精神恍惚,还好头部没有伤口,否则单是重力就会把他全身的血吸光。
假托需要考虑一段时间才能做决定的天行者,刚刚踏入被安排好的住所,整个人忽然一抖,下意识地去摸腰连的光剑,却摸了一个空,阿纳金醒悟过来自己的武器还在齐格里亚女王的手里。“谁在那里!”阿纳金的眼睛看向窗户,那里空无一物但原力告诉自己那里确实有东西存在,虽然并无敌意。
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平摊的右手里是已经打开的全像仪,一个女人的形像正对着他大喊:“天行者,立即避难!赤红骑士团即将对你所在区域进行空降作战……”
“什么?不可能的,卢茜尔大师。我和欧比旺他们失散了……”
“不要再犹豫了,天行者!哦,不,他们已经开始了……”
影像戛然而止,当阿纳金想让眼前的无影之蛇代为传话时,却发现对方根本不作停留正准备穿窗而出。天行者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心急之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停下,我有话要说!”
猎人挣了两下,确信对方没有松开的意思后,毫不犹豫一记后蹬腿。在阿纳金松手后退之际,猎人拔出格斗刃展开疾风暴雨般的攻势,天行者在此攻势下频频后退,却在即将碰到桌椅前一个侧身,感谢原力。
占据上风的无影之蛇并未乘胜追击,而是在听到声响的守卫冲入房间前先一步穿窗而出,留给他们飘荡的窗帘。几乎同一时间,在皇宫的控制中心内,一名猎人在键盘上敲下最后的启动键。他在一小时前潜入这里,仔细留意房间内每个人交流的声音并记录他们的音色,倾听门外过道的巡逻队经过频率,在有了把握后进行了致使一击。“是时候了,挑衅黑色守望的无能之辈,赐予你们灼热的毁灭。”
阿纳金回到女王的身边,他正在考虑如何趁着混乱发生时营救自己的同伴,这让他在与女王的对话中心不在焉。齐格里亚女王以为他只是无法迈过心中的界限,不但未曾起疑反而邀他观看奴隶交易。在宫殿的高台上,阿纳金目睹一个又一个奴隶被带到中间,接受“顾客”们的评头论足,货物们黯淡无光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
齐格里亚女王举起酒盏,志得意满的打量着年轻绝地大师的脸庞,年轻有活力,眼睛中燃烧的激情和干劲让她目炫神迷,是个不错的情人,她对自己说。但当她将目光转向下方热闹的广场时,从宫墙内置的扩音器中传出了陌生的歌声:若将希望寄托于星光,将炽热银河拥抱于胸怀,终将用这双手抓住梦想……
“是谁未经允许……”女王还有些搞不懂状况,但是阿纳金已经抬头望天,一艘艘laat武装炮艇穿过大气层,几乎笔直向地面坠来,机身上自卫武器抢先发言,一次次炮击精准无比将所有事先被标记的高危目标击毁,而所有的防空火力都在这一刻出现了莫名的故障。
爱称“拉蒂”的炮艇安全没有降落地面,从皇宫低空掠过时两侧的舱门打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赤红骑士笔直跳下,在临近地面时打开了反重力装置作缓冲。二架搭载信息处理仪的弩级穿梭机于上空盘旋,保证制空权的同时监控区域内的一举一动,作为信号中转站发送到每一个战士手中。
“阿尔法小队,跟我上!”我从拉蒂上径直跳下,四人战术小组、三人重火力小组、三人支援小组加上我,构成了阿尔法。空降作战保证了必要的突然性,但是齐格里亚皇室卫队的反应同样迅速。我一马当先走在队伍最前方,阿尔法小队的行动好似落地的叶片,这在炮声阵阵的背景下显得尤其安静。
在即将转过拐角时,我停了下来,另一边有人。对方的脚步听起来训练有素,但是过于沉重,在动力装甲强化的听力中太过清楚了。左拳收于腰间,直捣。洁白的宫墙飞溅而出,将堪堪走到近处的一队皇家卫兵打了个人仰马翻。战术小组四人立即目前补枪,动作迅速、枪法如神以至于没给我大显身手的机会。
宇宙中的舰队交给赶到的普罗·孔大师指挥,有卢茜尔负责协调应该没什么问题。卢瑟已经率领一半人冲向了奴隶营,那里关押着齐格里亚从银河各处搜掳来“货物”,虽然他们不是我原本的目标,不过全当是日行一善好了。我的目标是齐格里亚女王!
四个人躲在柱子和门后负隅顽抗,仗着地利阻碍了进攻的脚步。我用精神波将对方锁定,投出光剑,在我暗中操纵下犹如长了眼睛一般绕过路线上的障碍,将四个目标腰斩。但这即不是开始,也不是最后。齐格里亚卫队的抵抗十分坚决,逃跑的奴隶鼠奔豕突也干扰了部队的行动,毕竟共和军不可能无视需要帮助的人,所以经常有辨不清方向的奴隶向守望军靠拢寻求庇护。我不得不命令飞马舰上的拉蒂再次降下,客串一次空中快车。
不知不觉中,我的队伍又一次成为了矛尖。这种锋矢阵原本是骑兵于战场冲锋的最佳阵形,但是如今却因为我遇墙拆墙、遇房毁房的直线前进而大放异彩。宫墙倒塌的粉尘被我挥手向两边赶开,阿尔法小队就在我的带领下,在烟尘的夹层中向着既定的目标大踏步前进。
越是逼近齐格里亚女王的所在,敌人的防守越是严密,不过面对重火力组的z-6旋转爆能加农,什么牛鬼蛇神都是死路一条,踩着一路的尸体,终于到了女王房间的门外。最有趣的就是这里了,一帮卫队士兵合力将高大厚重的宫门合拢,希望阻挡一段时间好让女王脱身,当然要带新任男宠阿纳金,单凭这张肉票,跑到杜库面前也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一句:不是妹子不尽力,实在是共党太狡猾!
算盘打得挺精,结果宫门转眼被我一脚踢倒,门后没来得及走开的人全被压个正着,殷红的鲜血在地板上浸染。我看也不看缩在天行者身后的齐格里亚女王,只是主动跟绝地打了个招呼。“天行者大师,今日能在这里见面,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紧赶慢赶的想抓女王,没想到大师你连剑都不带就得手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个,过奖了……”阿纳金老实不客气地把调侃当恭维听,这脸皮硬是要得。
齐格里亚女王眼见我跟阿纳金聊兴正浓,偏偏对她视若无睹,心里不平衡了。“我希望能得到中心匹配我身份的待遇,我是齐格里亚女王。”
一抬手,齐格里亚女王从阿纳金身后飞了过来,正对着闪亮的光剑。“啊~”灼热的痛苦冲散了女王的思维,最后留给她的感觉,是犹如浸入温泉般的窒息。
“你,你居然用光剑杀人?这简直是对它的亵渎。”阿纳金目瞪口呆,却不知到底为何而惊讶。
“剑,不用来争斗还能做什么,当灯管吗?”